所以,跟贾蓉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女眷必须回去,其他的无关人员倒是可以继续留在湖广,但是邢岫烟却派了晴雯过来找自己了……这可真是特别新鲜,邢岫烟忙着做买卖,尤二姐尤三姐在一旁给她帮忙算账,抽不开身来,她要是也跑来寻贾蓉,谁来管贾蓉在湖广经营的那些生意呢?
“大奶奶邢姑娘她们可还交代了些什么?你可不能有遗漏。”贾蓉看着晴雯,这一个月不见,她似乎又长高了点,看来湖广地界的鱼虾莲藕还是营养很足的,看着晴雯脸蛋和身姿都多了一丝丰润饱满,不像以前那样略瘦时,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他带着她们出来可不是为了让她们受罪的,只是带她们看看风景,经历一下真正的人情世故。
“哼,大爷也真是的,即便是贾姑奶奶没了,但是现在早就祭奠安葬,您没见大老爷二老爷都已经说过了,要大爷您尽快赶回去,宫里的恩旨可是耽误不得,还有啊……邢姑娘说,定亲的事情也要加快啦,将来大爷要是成了举人老爷,那邢姑娘可就要难过啦。”
听见晴雯这样絮絮叨叨地说,贾蓉笑了笑说:“邢姑娘的好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想必这一个多月以来,你都跟邢姑娘快成闺蜜了罢?”
“那当然啦,邢姑娘可不像咱们伺候的那些个官家姑娘,人长得有福气,好说话,性子也好,做事也妥帖……大爷若是娶了邢姑娘,日后也是要享福的。”
“放心,等大爷我考了武举人的功名,再有了官位傍身,我就去向她家提亲。”贾蓉捏了捏晴雯圆润的小脸,心情很是愉悦。
至于田沂,郦琬这样的女人,当然也被贾蓉一并送去湖广的住宅,在那里暂居下来,反正有郦伊郦雅看着,她们跑不了……
如今覃氏已灭,她们也不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了,现在的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贾蓉还是比较开明的,任其去留,留下来也行,去帮着邢岫烟做事……
按照原剧情,随着荣府最小的三姑娘贾敏去世,十六七岁的贾琏跟着贾赦来扬州祭奠,贾敏安葬完毕之后,贾赦因为有事先回了京都,所以只剩下贾琏流连扬州的繁华,加上远离贾府的无拘无束,所以在扬州流连忘返……足足耽误了个把月功夫才把黛玉接过去。
“这几天可是辛苦你啦,又是当文书又是当信使的,林祖姑丈那边有什么消息?”
“早上的时
候林老爷已经派人来找过大爷啦,只不过大爷昨晚耽误了时间,林老爷才没有久待,留下了话说叫你来了就去见他。”
看来自己已经在这位祖姑丈面前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了啊,不守时可是大问题,林如海好歹当了多年大官,又是自己的长辈,脾气还是有的,只不过知道贾蓉跟天家有点暧昧,才没有发作出来。
“有人吗?有人就答应一声。”贾蓉到了林府门口,早有门子通报了一声,这才让贾蓉进了府。
不多时,便见两个绿衣小丫鬟红着脸走进来,将铜盆放到房中的六角黑漆雕花盆架上,先是拿出一套白色茧绸中衣服侍着贾蓉穿上,再套上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腰间系上蜜色如意玉带,脚上套上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
待穿好衣物后,另外一个小丫鬟又忙上来,服侍着贾蓉坐至窗前的梳台处洗漱,然后手法极其熟练的挽起了头,最后用一个羊脂玉簪子固定住。
毕竟是正式会面,总不能再跟之前在湖广一样随意,自然是要穿戴整齐才好见人的。
不过嘛,刚进府就来这一套,显然林如海也是在考验他的定力,看看贾蓉是不是也像其他贾家子弟一样举止轻佻,言谈无礼。
等贾蓉收拾妥当,看着镜中如此翩翩俊美少男,再加身份尊贵,那是妥妥的高富帅啊。
只不过要想安稳的做这高富帅,那贾府这颗大树就是万万不能够倒的,不然那真是比种地的农民都不如。
“大爷,您是先用过早饭,还是先到林老爷那去?”一旁的丫鬟看见贾蓉在发愣,小心提醒了一句。
“现在我还不饿,先去见我祖姑丈吧,麻烦前面带路。”贾蓉跟着丫鬟出了门,穿过几条回廊小院,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林如海的书房。
然后自然有林家的下人进去禀告,不多时就有人来请贾蓉进去。
贾蓉走进书房看见林如海正坐着看书,便躬身行了一礼:“小侄拜见祖姑丈。”
林如海看着自己眼前的少男恭谦有礼,形容有度,待观其风仪,却又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所得到的报告,都是对其不吝溢美之词,再看贾蓉,只想起一句老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样的少年郎,怎么可能“威震西南”呢?
但是表面上还是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都是一家子人,贤侄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贾蓉这才站直了身子,回了一句道:“祖姑丈厚爱,侄儿因此不敢废礼。”然后才在下坐下。
林如海发现,现在的贾蓉比之昨日又有所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一点也说不上来,于是自然的寒暄说道:“因为这一段时间诸事繁多,多有怠慢贤侄之处,家中若有那哪个不开眼的奴才丫鬟,是打是罚贤侄就如同在家里一般任意处置。”
这时有下人进来送茶,待下人们退下后,贾蓉随意抿了口茶水,方说道:“祖姑丈多虑了,祖姑丈家里上下都知书识礼,一切都很好,倒是侄儿纨绔秉性,给祖姑丈添了很多麻烦。”
“嗯,如此就好。”虽然如此说道,林如海心中此时却是十分的不能平静,做为当今圣上天正帝跟前的红人长达十余年之久,如今自己掌管着扬州的盐政大权,而盐税又是国家最大的税赋之一,林如海可以说无时不刻不处于暴风的最中心。
再想想自己妻子突然去世的种种可疑之处,再想想现在自己唯一独女也可能再步后尘,林如海的心里又怎么能够静的下来呢。
林如海想着心事,书房里一时竟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看过原着熟知剧本的人,贾蓉此时并不急着表现自己,他知道,林如海多半还在审视他。
所以也不着急,只在暗中观林如海,只见此人眼清目明,面色儒雅,言语之间也颇多讲究,果然不愧是探花之才。
良久之后,林如海仿佛下定了决心,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贾蓉说道:“不知道贤侄可曾定下归期?”然后仿佛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妥之处,急急的接着说道:“贤侄可不要多想,不是祖姑丈我要赶人,反而是我有一事要求着贤侄。”
贾蓉这时大概也猜得到林如海接下来要说什么,回答道:“祖姑丈不必如此,我们一家人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必这般外道。”
林如海看见贾蓉面色从容,当下进一步对贾蓉的第一印象有所改观,只听他说道:“贤侄果然是善解人意,是这样的,现在你祖姑姑逝去,家里只留下你林姑姑一人,平日里既无兄弟也无姐妹在一处玩耍,前段时间岳母大人就来信,说是想念外孙女了,现在我又杂事太多,平日里也没多少时间照顾,所以我现在想把你林姑姑送去岳母大人处一段时间,既有岳母大人调教,又有许多姐妹同你林姑姑一处玩耍。”
贾蓉听见果然就是这件事,自然没有拒绝之理,当下马上表态说道:“祖姑丈原来说的是这事,这自然是极好的,我在这本来也是无事,既是这样只要祖
姑丈定下日子,我就送着林姑姑一路回去就是了,宫里正好来了恩旨,要我一月之内赶回神京,考取武举人的功名,凭此次之功,做一武官不在话下。”
“不错,此事我也看了邸报,只是不知……贤侄究竟如何平定施南地界土司的呢?”林如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这才是他最终的试探。
对一般的年轻人来说,只要立下了大功,没有一个不骄傲自满,桀骜不驯的。
林如海就是想要在贾蓉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如果贾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骄恣心态,恐怕立马就被林如海送出府外。
贾蓉只是轻轻一笑:“还多亏有万岁支持,不然小侄这次也是狼入虎口啊。”
“何谓狼入虎口?”林如海多了几分兴趣。
“我为狼,覃氏为虎,独狼不敌猛虎乃是常态,但若是群狼……便是猛虎也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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