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蓉摇头道:“薛大哥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和四姑姑商议如何外出游玩罢了。”
薛蟠闻言登时恼了,直剌剌道:“蓉哥儿,你糊弄你薛大爷呢,这都快谈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即便是亲姑姑也没有这么多话要说罢?”
周围的人一听,也有点回过味来了,都紧紧盯向贾蓉看。
贾蓉闻言顿了下,点点头道:“四姑姑其实是希望我日后能够多多照拂她一二,希望我能更进一步,这样她将来在荣府里也能过得更好些。”
但是贾惜春提出来的那个要求,着实是太“耸人听闻”了些。
这等事对这个世道的女子们来说简直是无礼之极,甚至是大逆不道!
根本没有人能容她这般自由挑选未来夫婿人选为何人。
若是荣府里的赵姨娘敢申请让贾环改姓成赵环,她也不服侍贾政了,不给王夫人站规矩,而是去给赵家忙活,那贾母非让管教嬷嬷打烂她一张脸不可。
这不仅是撞客了,也想瞎了心了!
可对前世穿来的贾蓉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在他那个年代,孩子随父姓还是随母姓已不算大事。
至于伺候丈夫,给大老婆站规矩
呵呵,这种二币想法也只能是幻想。
目前来说贾蓉还可狐假虎威,借着天正帝先前的赞誉来谋求自保。
但贾蓉并不觉得,这暂时的“圣眷”能保护他多久。
且不说天正帝会不会很快将他置于脑后遗忘,就算不忘,贾蓉昨日听戴权话里话外的态度,也很难不想到天正帝身体状况究竟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谁知道他还能高寿几何?
所以,贾蓉心中深有危机感。
而目前他唯一能够仰仗的人马,就是“海东青”。
这支人手对他来说,绝对是一支优质的力量。
运用的好,关键时候起码能够自保。
因此,他不拒绝和天熙功臣家族里的“聪明人”们发展交往一下关系。
只是暂时还不必脱光衣服去滚床单,因为他今年还不到十六岁,而前身已经逛过了几回青楼,把个身子骨糟践了一番,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没几年就要把根底掏空了。
自打穿越以来,他每日里必抽出一个时辰来锻炼,按目前的情况来说,成效还是比较显着的。
但今天事发突然,加上李亦安一直试图挑唆他出手,但他不愿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因而才选择用偷袭的方式来取胜
不过贾蓉以为,毕竟还是伤了根骨的,他现在还是少近女色多壮根骨的好。
当然,身子虚这等话不能同外人跟前明着说
贾蓉只道贾惜春希望自己这个侄儿能够多多努力,将来她这做姑姑的也有安全感不是?至于贾惜春其他的言语,他是只字不提的。
却不想,这番敷衍之言,更让所有人对他更高看一眼,自觉没有所托非人,连嫡亲姑姑都这么看好他,跟着大爷混,将来肯定有钱途。
而听闻贾蓉如实告知以后,薛蟠喜的无可无不可,连声问道:“四妹妹既这么说,怎不出来见我?莫不是怕我乱嚼舌头?”
贾蓉无奈解释道:“四姑姑正在焚香沐浴,刚在老爷灵前哭狠了点,我让她先好生歇着了。”
薛蟠闻言,登时竖起大拇指来道:“蓉哥儿,你这样怜香惜玉的男子可真是不多见呐。”
贾蓉无语道:“薛大哥,各人有各人的路数,我和你不同。”
说罢,也没继续和他扯淡,而是走向一群面色不善,又有些迷茫还有些激动亢奋不安分的海东青们面前,淡淡道:“你们知道,刚才天熙李府的李老二为何敢视我如无物,想骂就骂想啐就啐,更想直接逼我表态,然后一口吞下咱们的家私产业吗?”
一众人围在他周围,目光更异的看着贾蓉。
虽不知他们抱着什么心思,但大多数不是善意,而是猜疑忌惮
贾蓉也不需要他们回答,呵呵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们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必将加紧时间扩充势力,至少在湖广地界,我们要占有一席之地。”
“大爷何出此言?好端端的,为何要这般敲打我等?如今都成了一家人了,说这些实在是”
贾英九和贾九五对视一眼后,张嘴问道。
贾蓉摆手道:“我这个人虽读过些史书,但对你们,还不用绕弯子使心眼。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诸位如今都是我贾某人的兄弟,所以我会保障你们都有好处拿。但
如果有人以为我是在求你们办事,那还是趁早离开,好聚好散为妙,若队伍里有人阴奉阳违,背地里使坏做手段,甚至想谋害与我,那你们最好有把握连我也一并收拾了。
否则,远流三千里,是你们最好的下场。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我自然愿意养着你们,你们这一多半都还没成家,我自然也要考虑给你们找媳妇的问题言尽于此,望尔等好自为之,莫要干出些惹人忌惮的事情来,神京城可不比是湖广,这里一贯卧虎藏龙。”
荣国府,荣禧堂东三间小正堂。
卧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贾政倚在靠枕上,面色震惊的看着下面。
王夫人坐在西边下首座椅上,椅内铺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她看着贾政温声道:“这些事我也是略有耳闻,不曾求证过。不过蟠儿、宝玉还有凤丫头他们都知道,说是两府下人暗地里早就传遍了。毕竟,当时有不少东府的人亲眼目睹此事说是父子俩之间起了争执,打碎了几个瓷瓶。”
“砰!”
贾政闻言震怒,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弹得一垒书掉落炕上,却也不顾,大骂道:“真真是混帐!那可是他的正经亲父!!无耻之尤,无耻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