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吧。”凌修顺口说，又从后视镜里往后看。
江崎望着窗外。
不知是不是陆艺的话，还是有点紧张。
终端响了一下，江崎拿起来。
是凌越锋发过来的。
【今天很难受吧】
【我的血你还带着么？】
江崎回复到：【还好，带着】
【你在凌修身边？】
【嗯】
元素紊乱，对于他来说是件麻烦的事情。
他不需要抬头。
都能闻到凌修血液的香甜。
……
回到营地，他们依次下车。
江崎刚下去，就听见凌修说：“你没有参与过，这一类的犯罪吧？”
他回头，凌修就靠在车边，神色严肃。
陆艺骤然听到这对话，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
凌修又补充：“我指的是炼金毒.品。”
江崎摇头：“没有。”
凌修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陆艺接话说：“那就好，你要是见过那些瘾君子，估计也会这样觉得。我们当时去抓人的时候，有个男的还直勾勾往队长脖子上搭。”
“你怎么还给我提这事。”凌修啧了一声。
“要是我被这样来一出，肯定得难受好几天。”陆艺感慨，“那男的眼神真的可怕，戒断时就更是个疯子了。你说要是有这种没法自控的欲.望，和行尸走肉还有啥区别？”
临走前，江崎和凌修说：“我今晚有点事情。”
“你还能有什么事情，”凌修笑，“还不是就写炼金式去了。去吧。”
江崎回到了帐篷里。
他洗澡出来，换了件宽松衣服，盘腿坐在床上。
凌越锋的消息又发来了：【你可以直接申请回到s市】
江崎回复：【不了】
【你和凌修保持距离】
【嗯】
【我也可以直接和他说】
江崎顿了一下，一滴水珠挂在他的睫毛，微微颤抖。
几秒后他垂眼，回复：【别和他讲】
那滴水落了下去。
【知道你俩不熟，但情况特殊】
【我可以克制住的】
睡前，他下意识翻了翻背包。
小瓶中，凌越锋的血依旧鲜红，元素躁动，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是如何的甜美。
江崎舔了舔虎牙。
除了那些丧尸，没有人有过这种冲动。
所以他不知道，如果进食，最后会不会发展成毒.品那般的效果——无法摆脱，极难戒断，最后变成没有血液，就会朝思暮想昼夜难眠。
那时候，和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元素依旧在躁动，其他人感觉不到，可他能感受到那些近乎浪涌的波动。
到了深夜，波动越发猛烈。
他睡不着。
他现在就想把凌修拽回来，最好是刺破动脉咬到鲜血奔涌，让他完成一次心满意足的进食——
这种不可见人的、阴暗的欲/望无法平息。他难受到蜷缩起身子，用被子裹住全身，只露出那双猫一样的漂亮绿眼眸，翡翠般的色泽明亮到吓人。又几次翻滚之后，他在躁动中想，之后千万不要再在这种时候，靠近凌修身边了，然后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背。
尖锐的虎牙轻而易举就刺破肌肤，鲜血涌了出来。
并不能缓解多少渴血感，但聊胜于无，或许是本身“啃咬”这个动作，就能带来一定的安抚。
血顺着细小的伤口涌了出来。
他在镜中看见自己的眼睛。
疯狂、热烈，像是翻滚的浪潮。
……和那些瘾君子恐怕也没区别吧。
最后江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元素的波动平息下去了。
他去见凌修。
凌修刚出帐篷，瞥了他一眼，又顿住多看了几眼：“你昨晚失眠了？”
“有一点。”
凌修摸了摸下巴：“江崎，你果然有点奇怪……你怎么还带着炼金师的手套？”
“方便，这个营地很多地方灰太大了。”
凌修嗤笑了一声：“娇气。”然后又弹了江崎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