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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创意会就安排在许砚参加面试的小会议室。一组六个人,围坐在四周,投影仪反复播放着这次招标的产品图片。
也许是因为有王长乐这样和蔼谦逊的领导,组里的氛围十分融洽。大家依次发言,许砚也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而后,大家又针对同伴的发言,提出新的问题和思考。
高效运转一个小时后,基本形成了主体思路——用大案子的态度,做小案子,同时以小见大,用一个系列的灯具产品体现出东晟对整个家装照明的超前理念和深度思考。
组里年龄最小的刘毅戏称之为“杀鸡必须用牛刀”。
当时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还把刘毅闹了个大红脸。
都是年轻人,许砚很快和他们熟悉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场创意会也是许砚真正意义上融入b组工作的开端。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接下来的工作,许砚在王长乐和其他同事的帮助下很快上手。
入职第三天,他们还特地给许砚准备了一场欢迎会。一群人吃完晚饭又开往酒吧,一个个群魔乱舞好不热闹。
许砚不习惯喧闹的场合,独自坐在卡座喝柠檬水。一曲终了,刘毅跑过来,硬是将她拽进舞池。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头顶灯光迷离玄幻,许砚被节奏鼓点震得鼓膜生疼。
“不行不行,我不会跳。”她连连摆手,满脸尴尬和无奈。
刘毅贴近她,大声喊道:“没事儿,不用会,跟着节奏晃就行!”
舞池里人太多,时不时有人撞到她,许砚没注意不知被谁一把推进刘毅怀里。她吓得猛然弹开:“不好意思啊,刘毅,我真是不行。”
说完,她落荒而逃。跌跌撞撞跑回卡座,头上虚汗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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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二楼,男人靠在栏杆上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眯起眼,定定看着那个慌慌张张,手抖得连玻璃杯都端不起来的女人。
段怀东到苏浙出了两天差,下午刚回来。几个生意场的朋友约他到酒吧放松,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许小姐在腾飞公司干得还不错,”老李把他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段怀东,“今天是他们组给她办的欢迎会。”
“欢迎会?”段怀东挑眉。还头一回遇到把正主儿晾在一边,一群人自己傻嗨的欢迎会。
“跟包厢里头说一声,我先走了。”
段怀东抬腿下楼,循着那抹背影走过去。
段怀东出现时,许砚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毕竟灯光太炫目,她眼晕也是极有可能的。只可惜那道几日不听已有些陌生的嗓音,将她无情地扯回现实之中。
“自己?”段怀东明知故问,毫不生分地坐到许砚身边。
许砚不想和段怀东挨那么近,立刻往外挪了几寸。
“我们组的人都在,他们跳完这首曲子就回来。”言外之意是:段总,请您快走吧。
段怀东多么人精,许砚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个大概。可他偏偏装听不懂:“行啊,等会儿正好认识认识。”
“段总,你……”许砚急了,红晕瞬间蔓延到脖颈。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鸡心领毛衫,修身的款式。从段怀东这个角度看过去,许砚修长优美的颈部线条与胸口的起伏相接,细嫩的皮肤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玉色。
段怀东突然喉头发干,声音也喑哑了几分:“这么着急赶我走,你是怕什么?”
许砚不答话。
“怕我?”段怀东探身,凑到许砚面前,“还是,怕他们看见?”
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许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胳膊上细细密密起了一层小疙瘩。
“说话,嗯?”
上扬的尾音像是一条看不见的小蛇,吐着血红的芯子,将许砚的心口越缠越紧。
眼看她脸快要涨成猪肝色,段怀东突然轻笑出声:“瞧你那点儿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