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的姘头并不只陪他一个人,有需要了还得被他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替他打通人脉关系。说白了,就是xing贿赂。
也正因为对传言早有耳闻,许砚才能猜出来他是故意装醉。这么一对比,许砚想想段怀东,倒没觉得他有那么恶劣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出院了没?急性胃肠炎确实是难捱的急症,就算肚子不疼了,还得个把星期才能恢复。
许砚被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念头吓了一跳。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段怀东像刻进脑子里了,时不时都要跳出来刺激一下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许砚缓缓神,赶紧用工作填满脑袋,成功将段怀东这个不速之客挤出去。
“组长,昨天投标的事怎么样?有消息么?”许砚小声问。
虽然说都在一个公司,但各组之间其实还是有竞争的。哪个组接的单子多、效益好、排名靠前,都会在季度奖、年终奖里体现出来。
“还没。”王长乐想了想,“昨天投标会是东晟企宣部的黄部长主持,本来都快要结束了,段总突然过来,说要请大家吃饭。”
“请大家?是参加投标的所有人?”许砚有点不能理解。毕竟从未听说过,投标会后所有竞争对手和甲方老总一起吃饭的,就不怕乱套了么?!
王长乐显然和许砚想的一样,他接着讲道:“对。我们都很纳闷儿,也都不愿意去。你说,去了我们这些干活的跟人家大老板有什么可说的?后来如晖广告一个女的,好像是……”
王长乐皱皱眉,想了一会儿,“对,好像叫夏什么,她提了个建议,请示各公司的老总们。最后结果就是公司老总们和段怀东去吃饭。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就各回各家了。”
听完王长乐的话,许砚也跟着皱眉:难道段怀东知道张经理会带上自己,才故意组场酒局?
可是,仅仅为了跟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吃饭,段怀东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周章吧。她顿时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王长乐看出许砚在发愣,又看她眼皮浮肿,似乎精神不振,便关心道:“你昨天是不是被他们灌酒了?以前听说有个女销售,该她转圈她说自己不能喝死活不转,最后愣是被段怀东灌进了急诊室。他们在酒桌上疯起来太可怕。”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许砚把昨天自己的经历回想了一遍,瞬间明白了段怀东不让自己喝酒时,小夏那怨恨嫉妒的眼神和其余众人各异的脸色。
“我没喝酒。”许砚解释道,“昨天太冷,回去路上着凉了,有点感冒。”
王长乐颇感意外:“张经理能不让你敬酒?”
根据他对张经理的了解,没把许砚直接灌醉扔到段怀东车上,就算很有良心了。
“让了,不过我假装没看见。”许砚扯扯嘴角,“张经理气得直瞪我。”
“那是得瞪你,”王长乐哑然失笑,“他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许砚跟着笑了笑,没再说话。
王长乐也没再问。聪明如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大概。那种酒局上,能护得许砚滴酒不沾,除了段怀东不会再有第二人。张经理今天能主动来看望许砚,也恰说明许砚在酒局上坐实了她自己在段怀东眼里的地位。
聊了这么一会儿,组里的同事逐渐到齐,大家纷纷投入新一天的忙碌工作中。
因为感冒,许砚一上午喝了四大杯水,连带着也上了不少次洗手间。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没带手机。回来才发现居然有五个未接来电。
许砚划开屏幕,都是“二姨”打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妈妈只有二姨这一个妹妹,两家人住的也近,来往频繁。尤其是她爸爸中风之后,二姨和二姨夫都帮了很大的忙。
可是二姨平时一般不直接和许砚联系,除非有什么大事……
在工位上打电话不方便,许砚急匆匆拿着手机到楼梯间。
回拨过去,那头半天才接通。
“砚子啊,”二姨带着哭腔,“你可算回电话了。你爸,你爸他摔倒了。”
许砚一听,头都要炸了,心跳快得像刚跑完百米冲刺。她强压着心绪,尽量缓声问:“二姨,你别急,慢慢说。我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骨折,髋骨骨折。今天早上去厕所摔倒了,人老骨头脆,一下就折了。”二姨说着说着,忍不住哭起来,“你妈不让我跟你说。但是,砚子我们都老了,实在弄不动你爸啊。还是打120才送到医院。
“在哪个医院?二姨,我现在就回去!”许砚本来就鼻子囔,这会儿更是呼吸不畅,胸口堵了块大石头,气都要喘不上来。
“在咱这儿二院呢。别提了,早上送过来,医院里连个空病床都没有,你妈差点给医生跪下,才在走廊里加了张床。现在你爸躺在过道里,你妈和你姨父就在旁边地上坐着。我是偷偷在厕所接的你电话。”
二姨边哭边讲,许砚脑中混混沌沌,虽然似乎是一片空白虚无,却又有什么东西胀得她太阳穴突突地疼,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