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什么。”
许砚抹抹脸上的泪,终于开了口,嗓音还有哭过的哽咽喑哑。听得段怀东心里又酸又软。
“是我,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
过去三十多年,段怀东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没骨气的男人。许砚一哭,他就像被抽走了脊椎一样,就差卑躬屈膝求得原谅了。
许砚没想到段怀东这么快就软化下来,居然像昨晚一样,主动退一步,给她个台阶下。许砚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情绪稍微冷静一些,再回过头想想,好像自己确实做得也有点过了。
虽然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气小夏,还是气段怀东,但总归段怀东做得事都是在帮自己撑腰。
如果她是旁观者,看到自己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也难免要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不是因为小夏的事生气。”
既然想通了,许砚也不端着,她试着理清楚自己的感受,解释给段怀东听,也解释给自己听。
“我就是觉得,我想平平静静过日子。那些工作上、人际关系上的问题和矛盾,我都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我明白你是帮我,可是你对我的帮助可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更大的问题。”
许砚吸吸鼻子,又把眼皮垂下去,盯着地上花纹繁复的地毯,目不转睛。
“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就是我想靠自己,这样对我来说,是成长、成熟的过程。你现在或许愿意帮我,可是就像温室里的花朵,风雨都靠你扛过去了,那以后呢?如果你离开了呢?那我又要重新经受打击,说不定还更猛烈更难抵御。与其到那时候求助无门,倒不如我自己先强迫自己独立、强大起来。”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护你一辈子?”
段怀东看着许砚垂头丧气的模样,心头突然一恸,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到的一句话。
不只是他,许砚也被这句话惊得抬起头来。一双被泪水涤过的眼睛黝黑闪亮,却被浓浓的诧异情绪侵染。
很快,那双眼睛又被硬挤出来的笑意覆盖。
“怎么可能。”许砚苦笑着,“没有任何人能陪伴一生。就算是至亲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是相伴一程的路人。有人早走,有人晚走,陪伴的时间长短不同,仅此而已。”
深深吸了口气,许砚故作坚强地耸耸肩:“对一辈子这种事,我很悲观。我不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也不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因为那都是她经历过、期盼过,最后又失望过、绝望过的。
“对了,还有一点,”许砚觉得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也应该把最初摔掉水杯的理由解释清楚,“我摔杯子,不全是为了帮小夏挡酒。”
她定定看着段怀东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你肠胃刚恢复,最好还是别碰酒了。”
话音落,段怀东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即蕴上难以言喻的喜悦。
许砚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眼前男人抱住。仿佛要禁锢住她、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似的,男人手臂硬得像铁,怀抱紧得令她难以呼吸。
许砚抬手使劲儿推他胸口,想要换得一口新鲜空气,结果反而被他箍得更紧。
“你……”许砚仰头,小口喘着气。
话音刚露出头,就被男人堵回口中。
柔软、细嫩,微微的颤抖。
段怀东趁她不备,长驱直入在檀香口中细细品过一遍。
比梦里,还要旖旎缠绵。
许砚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围着她旋转起来。
刚才好不容易吸到的那口氧气很快就被用光,她胸口沉重地上下起伏,感觉将要窒息。
胸前的小手从推拒变成捶打,段怀东轻轻睁开眼,胸口的小女人脸色绛红,像成熟的浆果鲜艳欲滴,勾人采摘。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被吮吸至深红的双唇,给她一个呼吸的空档,然后又重新吻上去。
虽是第一次的吻,却已经期待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嗯,老段今天表现可还行?感谢在2020-11-2910:40:38~2020-11-3011:4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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