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莉安,这是什么?你居然敢怀着我的孩子跟狗男人厮混!”
徐源难以置信地看着黄莉安,双手不住地颤抖。
剽窃创意被当场揭穿,岳父的yan照被大屏幕公开,现在又看到黄莉安实实在在的出轨证据,徐源的承受能力已经彻底濒至临界点,再多一分,他脑中的弦就要彻底崩裂!
黄莉安看到徐源手里的复印纸,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先前嫌恶讥诮的表情。
“徐源,我拜托你搞搞清楚,要不是你吹嘘你自己有才,公司能进下一轮融资,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你!”徐源气得脸色刷白,他一把扯住黄莉安手腕,咬牙切齿道:“好,就算你看不上我,可你是个快要做母亲的人,怎么能怀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干不道德的勾当!”
“呵!”黄莉安嗤笑出声,她撇撇嘴,上下打量一番徐源,接着道:“我带孩子跟他爸爸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怎么就不道德了?”
“什么意思?”徐源眼睛瞪得硕大,仿佛快要暴出来,“你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他怒急攻心,手下使力把黄莉安扯得一个踉跄。
黄莉安稳住身形后,猛地甩开徐源的桎梏。
“就你床上那副鬼样子,行不行你自己不清楚啊?还当真以为能在我身上留种?真是滑稽。徐源,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们啊,玩完了!”
说完,黄莉安拍拍手心,像是打掉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身就往前走。
突然,一声尖叫。
只见黄莉安直接从通往出口处的二层台阶上摔下,庞大的身躯连着翻滚数次,才终于被退场的人群挡住。
一瞬间,礼堂里的惊呼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许砚站在座位附近,虽没有听清楚徐源和黄莉安的对话,却亲眼目睹了他们争吵、徐源亲手将黄莉安推下台阶的一幕。
这男人,真是狠毒得要命!
可黄莉安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怎么下得去这种狠手!
许砚想都没想,立刻拿起手机拨通急救电话。
好在一般大型集会活动,都会现场配备急救设备。很快救护人员就赶过来,给黄莉安做了简单的处理后,抬着担架坐上匆匆赶到的救护车。
……
曲终人散。不论曲好听与否,人却是终归要散的。
段怀东轻轻扶着许砚,带她顺着散场通道往外走。
路过刚才黄莉安摔倒的地方,清洁人员正在打扫遗留下的一滩血迹。
殷红浓稠,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是心理反应,还是真的有味道,许砚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而来,她忍不住无助口鼻,干呕几声。
段怀东连忙带她快走几步。
出了礼堂,空气清新不少,人也早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许砚深吸口气,压下胸口的呕吐感。
“还好吗?”段怀东满眼忧虑。
因为干呕,许砚眼球上布满血丝,脸色全靠有粉底和腮红撑着,才不至于苍白得血色尽失。
“还好。”许砚轻轻点头,“刚才里面味道太难闻,有点受不了。”
她嗓子还哽着,应该是干呕导致的充血。
“回车上喝点水,应该就会好了。”
段怀东安抚道。
可是,实际上礼堂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段怀东忍不住皱眉,扶在许砚腰侧的手又加了点力道,尽量帮许砚支撑住有些佝偻的身体。
“许小姐,请问您是许砚,许小姐吗?”
突然间,一个话筒杵到许砚面前。
许砚猛地一怔,幸亏段怀东及时扶稳她。
被突然闯过来的记者吓了一跳,许砚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旁边几个已经收拾采访包准备离开的记者,看到这边有情况,立刻包围上来。
“许小姐,请问刚才的荣获一等奖的《源》系列创意海报是您的作品吗?”
提问的依旧是刚才那个记者。
许砚从没遇到过像现在这样,被一堆话筒和摄像机对着的场景,她本来就觉得不舒服,这会儿更是连呼吸都憋闷起来。
“许小姐,请问您和徐源徐先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能拿到您的创意呢?”
“您对于剽窃事件有什么看法?后期您会进行主动申诉吗?”
“许小姐,您清楚刚才徐先生的太太为什么摔倒吗?我看您是最后从礼堂出来的,请问您目睹了当时的场景吗?”
……
几乎是瞬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提问声将许砚彻底淹没。
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断亮起、熄灭,许砚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片,连尽在咫尺的人脸都看不清楚。
她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不知道,不清楚。”
她嗫咄着,不断否认,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那些疯狂提问的记者听到。
就在她不知所措,急得快要哭出来,只想落荒而逃时,只觉得身边男人紧紧地箍住她腰身,沉稳道:“各位媒体朋友,不好意思,许小姐今天身体不适。我们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后,会以通稿或其他更为正式的方式,向诸位说明情况。”
段怀东低沉磁性的声线,犹如给许砚注入了一剂定心针。
是啊,她怕什么呢,行得正坐得直,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何必像只缩头缩尾的乌龟!
许砚稳住心神,定了定身子,抬高声音道:“感谢大家对作品的关注,我目前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后续会有正式的回应,再次感谢大家。”
“好的,许小姐,那我们等您的回复。”
记者里还是有不少明事理的,甚至有几个年轻小姑娘,还跟许砚说要养好身体,支持她维权。
眼看人群就要散开,不知道是谁突然开腔,高声问道:“您是东晟照明的段总吧?请问您和许小姐是……”
许砚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身体,陡然紧绷。
她其实还没有做好公开的准备,更何况还是面对大众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