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抵达z市,许砚跟在人群后面,拖着行李箱走下站台。
几乎没有任何意外,段怀东已经等在出口处。
其实本来他要去l市接许砚回来,许砚觉得太麻烦,跟他说了半天,才打消他的念头。
“我没那么娇气,四十分钟的高铁而已,以前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可你现在有我,我不想你那么累。”
两人昨晚在电话里的对话,依旧在脑海中盘旋,仿佛带着温暖的风,拂得许砚心情舒暖。
……
高铁车厢封闭,免不了有点闷热。许砚脸颊绯红,心口也闷闷的。出了站,冷风吹过,虽然好了点,但那种被堵着、呼吸不畅的感觉还在。
段怀东一眼看出来她不舒服,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人,到现在了还是喜欢硬逞强。难道依赖他,就是那么丢脸的事?
老李没来,段怀东把车停在高铁站停车场,距离不近,还要走个十来分钟。
看不下去许砚明明身体不适还强撑的模样,段怀东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是说去买药了,没吃?”
许砚噎了下,摇摇头:“没,我感觉好一点了,想着扛一扛。”
不都说感冒吃药七天,不吃药一星期么。
“你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了。”段怀东没好气道,“等再过几年,有你好受。”
“嗯?”
许砚从段怀东怀里探出头,眼神黝黑晶亮,仿佛暗藏着什么密码。
段怀东罕见地没有成功“解码”,疑惑问道:“怎么了?”
怀中小女人弯着眉眼,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你是说你自己的吗?”
yes!
太难得了,竟然能从段怀东这里扳回一局!值得笑上他三五分钟。许砚暗自窃喜。
“瞧你那点出息。”段怀东也不恼,跟着许砚笑起来,“有本事别生病啊。”
……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笑,气氛融洽,很快便走到停车场。
段怀东换了辆灰色轿车。知道他要亲自开,许砚自动坐到副驾驶。
“累了就休息会儿,杯架上是我的保温杯。”
言外之意是,建议你喝点热水。
许砚从善如流。拧开杯盖,扑鼻而来一阵清香,还夹杂着……酸味?
杯口,浮着一层又红又白的不明物体。许砚忍不住皱起眉头。
“山楂。”段怀东好心解释,语气里有些无奈,“老李准备的,说是能降血脂。”
“你血脂稠?”
许砚微讶。
段怀东又不胖,而且,也没到“三高”的年纪吧?
“未雨绸缪。”段怀东抿抿唇,“你知道老李那人,不听他的,他能把你烦死。”
许砚几乎要笑出声来。
是谁说东晟段总油盐不进、手段狠辣的?
怎么她看到的都是段总委曲求全、做小伏低的模样?!
知道许砚在暗笑什么,段怀东也不接话,只把车速又提上十迈,以解心头的小小愤懑。
许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浅酌了一口,酸热入喉,口中留有山楂特有的清香,好像瞬间替她疏通气道。
她忍不住夸赞:“这个山楂泡水还真挺好喝。”
“喜欢就多喝点,老李放了一盒在后备箱,等会儿直接拿回家。”
段怀东说完,心头莫名一紧,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猝不及防地从脑海中颤颤巍巍地钻出来。
“你喜欢吃酸的?”
他低声问,带着不确定。
许砚没想太多,把口中的山楂水咽下去,才答:“一般吧。可能就正常的口味,没有特别偏好。”
“嗯。”段怀东点点头,继续专注开车。
不过,他的思绪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沉稳冷静。
老李说山楂泡水是食疗,放得少了没有效果,所以那杯子下面沉着的一小半都是山楂。
他昨天喝过一口,差点没被酸得喷出来。
可许砚……
段怀东借着余光拿眼偷瞄她,只见她似乎喝得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真的有那种可能性么?
段怀东自己都有点不敢往下想。
轿车驶上绕城高速。
许砚看出来方向不是朝她家。
昨天段怀东就提过让去他那儿,所以许砚现在也并不意外。都是成年人了,关系也算确定,住到一起本就是顺理成章。
算起来,从大年三十晚上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周了。今晚住到段怀东家里,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许砚脑海中掠过那晚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车厢里突然间热得让人想冒汗。
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像拥有了自主意识,叫嚣着盼望碰触和抚慰。许砚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的yu望也会如此强烈。
她有点不适应,自然也压不住这陌生的情.潮。呼吸加重,她又开始头昏。
“怎么了?”段怀东敏锐觉察她的不适,“太热了?”
他看了眼中控台,车内实时温度26c,对于穿着厚毛衣的许砚来说,似乎确实热了点。
段怀东把温度调低了点,又把自己那边的车窗开了个缝。
冷风灌进来,车厢里温度很快下降。
“没事。不是热。”
许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总不能直接说她是想他们俩做的那事,觉得又想要,又不好意思吧。
“你快点把那边窗户升上去吧。”
段怀东那体质也是受不得风的,他再感冒就麻烦了。情急之下,许砚的语气不免有些急躁。
段怀东又转头看看她,才把窗户合上。
许砚脸还红着,眼睛也湿漉漉的,像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