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余怀这下真是想苦笑也笑不出来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学识这样浅薄,活了两辈子竟然连比一个少年都说不过,若是尹龚柳知道了他这左右为难的处境,恐怕梦里也要笑出声来了。
他不禁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哪里能够深信不疑?况且相由心生,易千秋有着这样歹毒的心肠,生的相貌说不定也丑的可怕,这样丑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男子即使被害惨了也依旧对他痴情不改……”
闻言,那少年的表情很是鄙夷嫌弃。
“就算他生的丑又怎样?爱上一个人不是单单只看对方脸的,我相信,易千秋有这种吸引许多男人痴情于他的强大魅力!”
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倾国倾城的万人迷的凌余怀:“……”
凌余怀觉得自己真的站不住了,他现在很想要找个坑躺下去,然后把自己给严严实实地埋了,最好一百年、一千年都不要再爬出来,否则,当再听到这些事时,他怕自己会呕出一口血然后当场去世。
没等到凌余怀从快要吐血的内伤中缓过劲来,少年又憧憬地说:“况且我早就听说过,易千秋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个丑八怪,传说他杀人时会放出红莲般的一地火焰,周围尸骨遍野,他一边手持长刀,一边负手而走,傲视青天,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仅仅勾起唇角便能够勾人魂魄……”
凌余怀摇摇头。
“……听起来不像是在夸一个人俊,倒像是夸他的那人实在中毒不轻。”
听凌余怀这样说,那少年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这人,说不过就反过来辱骂我,好啊,你之前一口一个易千秋怎样丑,好像自己有多俊似得,我倒要瞧瞧,你这张面具下的脸究竟有多沉鱼落雁了!”
话音未落,那少年就已经如同水中之鱼般跳了过来,手一抬,从腰间甩出一条鞭子,又狠又毒地向着凌余怀劈来!
见此,凌余怀立刻移身闪躲,那少年瞧着年纪着实不大,一身修为却是十分耐看,出手招招干净利落直指要害,是个可造之材。
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之前在武林上嚣张作恶却无人能制的魔,一条不带任何灵力的普通鞭子而已,哪里比得过当年有着金丹、元婴境界的修真者们以及众佛者一起发功攻来的惊险局势,这几甩子自然是连凌余怀的一根头发都伤不到。
凌余怀一边身形飘逸地躲着,一边无奈地叹气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与我仅仅萍水相逢,又何必为了一个还未证实的谣言互相争斗呢?”
那少年听了,更是气极,他怒道:“那是你认为,他人可以说易千秋怎样伤天害理怎样丧心病狂,我一字不否,但若是有人存心想颠倒黑白造谣易千秋吸引不了许多男子,我绝不袖手旁观!”
“……”
凌余怀已经没有话说了,现在他只想哭着跪在这少年腿下。
朋友,我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这样帮我?你其实是上辈子投胎过来报复我的仇家吧?
那少年不肯放过凌余怀,下手便愈发的狠厉,两人一个打一个躲,就这样纠缠打斗着,才半分钟不到,不光弄得桌上的酒菜碗碟摔跌在地上,那些桌椅也纷纷飞了起来。
简直心疼死了老板,老板紧紧抓住小二,脸色发青地叫道:“摔了多少个碗碟,坏了多少个桌椅,通通都给我记着,打完了我就要他们赔的倾家荡产!哎哟喂,小心我的那套青花瓷!”
就在这时,只听见咻的一声,那少年手里的鞭子忽然干脆的断成了两截,而断掉的那半根,则被一根筷子牢牢钉死在了远远的墙壁上。
见此,那少年身形立即一僵,脸色惨白,额头上更是起了冷汗,若那筷子投向的是他,恐怕他现在的结局已经和那半根鞭子无异了。
众人也被惊的禁声,一时间,客栈内静的连地上掉根绣花针都能听地一清二楚。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一处角落里响起。
“你们,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