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凌余怀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易千秋其实就是吠陀王的另一个分.身?这……这怎么可能。”
一恒慈沉声道:“我现在手里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刚刚见面起,你身上的魔气就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吠陀王。”
凌余怀不禁无奈地扶额。
“仅仅只是因为魔气就推测易千秋是吠陀王的另一个分.身,这……会不会太过于随便了?”
一恒慈摇摇头。
“这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因为……我和吠陀王并不是所谓的单纯敌对关系,他……其实是我的弟弟。”
闻言,凌余怀不禁被这惊天动地的话语给呛到,咳了好几声才总算是缓过劲来,接二连三的震撼实在是令他难以消化。
“吠陀王是你的弟弟!可他明明是魔,而你身上一点魔气也没有……怎么会……”
一恒慈叹道:“我没有骗你,我和他确实是兄弟关系,但并不是有着同样血缘的亲生兄弟,而是从小就相依为命的结拜兄弟。”
“从小相依为命?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一恒慈抬眼,回忆起久远的往事,眸子里流露着伤感。
“……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是幼小的孩子,因为各自都没有家人,也没有居所,只能靠乞讨为生,所以机缘巧合下就走到了一起。”
“虽然年纪上我是哥哥,但其实很多事情上都是他在帮忙照顾我,从小,他就展现了与其他人不同的特质,就像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他说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将来还要建立起一个实力强悍的庞大帮派,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说这话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少年,自然有许多人笑话他不过是个乞丐,大言不惭说这种话真是白日做梦,但我打从心里相信,因为他本身就有那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但突然有一天他却消失了,谁也找不到踪影,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存在。”
“有人说最后见到他时是在一个火祭上,有个女人私藏了魔族的婴儿,村民不能忍受魔的存在,要火祭了那婴儿,那女人为保护婴儿死了,却依然阻止不了火祭的继续。”
“就在关键时刻,他从人群中冲上去,从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把不住啼哭的婴儿救下。”
“火在燃烧,他却毫发无伤,在冷冷地看了这些村民一眼后便转身带着婴儿离开了,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后来我意外被一位高僧收养,再后来便慢慢成了佛寺的主心骨,等到再见到他时,却已经是佛道魔大战的战场上了。”
“当两队人马终于对峙的一刻,我才知道武林上突然建立起来只为魔族而存在的第三国度的君王,原来……就是当初与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更没有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魔。”
“他真的成为了一个领导者,也如少年时说的那样建立了一个强悍的势力,当见到我时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面,甚至邀请我背叛伙伴加入他这方的阵营。”
“我自然不会答应他,还劝告他回头是岸,不要引起争端使得生灵涂炭,但他对我的这番劝告很是想笑,淡淡道我们贼喊捉贼,如果不是忌惮第三国度的势力会威胁其他派,又怎么会引发这场佛道魔的大战?”
“他说自己要为魔赢得活下去的尊严和权利和公平,如果有人要挡在这条路上不肯让步,他不介意踩着对方的尸体走过去。”
“那场战斗十分惨烈,不断有生命在这战场上消失,我们只有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以我为诱饵引他出来玉石俱焚,结束这场永无止境的大战。”
“计划很快就实施,我让自己受到濒死的重伤,气息奄奄地等候着他的到来,我知道他会来的,他也确实来了,神情不似之前的冷漠,眼里满是焦急。”
“他抱起我要为我疗伤,却反被我一击击中了胸口,这一击无疑致命,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难以挽回,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构造却和常人完全不同,心脏生在右边而非左边,这一击毫无疑问失败了。”
“我知道做出了这种事情的自己不值得被原谅,临死前说了对不起,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