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我有一个农场空间系列之一17
虞倾半倚靠在榻上,左手一杯西瓜汁殷红如血。
当然,这是陈容平的看法。
虞倾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西瓜汁像血。感觉就不一样。
但在陈容平眼里,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殷红如血的西瓜汁,美丽至极,都是极难得之物。
西瓜汁甘甜如蜜,玻璃杯莹亮如宝,陈容平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之物,如不是在虞倾这里看到。
不够剔透纯净的琉璃,陈容平见过也拥有。但虞倾叫做玻璃的这种,只能从王府赏赐以及营造司流出的宝物,陈容平以前从未见过。
虞倾靠此不知收敛了多少财物,物以稀为贵,北边安宁起来,也就多有人追逐这些东西。
玻璃本身就很令人惊叹,又只有虞倾手中才有,制造都不归营造司管。不论是为了讨好它的主人,还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总之玻璃在北地极受人追捧,还被走私到南地,价值万金。
除了各种精美绝伦、令人惊叹、大小不一的玻璃器物,还有玻璃窗户、玻璃温房,白日里屋子里天光大量,冬日里可以吃上蔬菜,种种好处说不尽,真是宝贝。
陈容平不会知道,虞倾没有公布玻璃配方,是考虑到它成本低廉,也不影响民生——少一种材质的器皿不会影响生活,而且还是易碎材质,卖相好,很适合她敛财。
在把她的投入从公库中折算价格收回来之后,虞倾就把自己的私库和公库分开了。
事业做大了,公账和私账本来就该分开来。
其实,别人觉得她只有公私之分,虞倾还有第三个不为人知的分法。
由关系的紧密程度,可分为农场空间、王府私库、chaozheng公库。
虞倾最主要是为了还上农场空间的支出投资,王府私库是她在外人眼里的资产财富。chaozheng公库则是为了整个事业的资金流转,有税收收入,还有虞倾给的很多技术收入,比如盐政收入,晒盐法得来的盐量大价低,只要是虞倾治下的百姓都买了,以虞倾军队武力担保,政策执行到位,也不少钱。chaozheng公库最不穷了,最起码明面是这样。
事实上王府私库确实比不来chaozheng公库,供应天下的治理费用和个人奢侈享受比起来,确实更多,尤其虞倾并没有将天下财富归为私有的意思,全天下都是她的,家天下就是这样,没必要把chaozheng公库里的钱转为私有,维持朝廷宫府运转更重要。
当然,虞倾的农场空间肯定是更富有的,一个小世界耶,再怎么样也比王府私库富有。就是chaozheng公库也比不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尽归所有,只是理论,实际上不可能那么干。真的干了,谁都要造反。至于那些土地、矿山等,又不能跟农场空间一样,装起来带在身边,还是名义而已。
虞倾不会有严重剥削哪一个库房,去填补另一个的想法。无论从哪一个看,都是她的财富,没必要这样。就算把农场空间看的更重要,也只是它更隐蔽、更私密、更属于自己,还回去是为了不影响它的扩张,但虞倾有分寸,并无拿其它两库填补它的意思,她最多自己赚钱买东西放进空间,其它两库不会动。
其实也不好动,公库多少官员看着,私库里内务府管着,哪里是虞倾说动就动,还没有去处的。就算她可以,也得有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着,虞倾不信没人想知道她的秘密,就算不主动,也不介意暗中观察。
但她自己赚了钱,买东西运到哪里,谁也不能向她要解释。不像其它两库,公库不消说,私库也跟许多人相关。就算她是主君,其他人也有建议、管理权。
虞倾的王府开销也不会去动用公库,虽然公库固定会划拨一笔,供养主君,但那是常例,那她就要有收入来源。
不仅仅是为了私库,还有填补农场空间。所以虞倾选了玻璃等物,敛财发家,正好不与百姓争利益,高端奢侈品行业平民百姓做不了。
至于西瓜汁,现在温饱刚刚够,还是靠着提高的耕作技术和商业发达带来的做工收入,虞倾还没想过要推广那些与粮食无关的作物。
不过,陈容平住在王府,跟着她确实享受了不少在这时代算得上的好物,虞倾不可能亏待自己,他只是沾光。
他又不是奴仆,既然是客人,虞倾总不可能刻意在饮食起居上区分,她还没小气到那一步。
陈容平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几步,进了内室,端起了桌上另一杯饮用。
他披着白衣,散着头发,意态慵懒,风姿隽秀。
连举杯一饮的姿势都很好看。
虞倾不由侧目。
跟他相处了几月了,虞倾渐渐觉得陈容平不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他权力心不重,更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绝没有为南魏力挽狂澜的意思。钟玮看错了他,钟玮本人的权力-欲还比他更重。这叫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钟玮缺权势,钟氏门第有了——即便虞倾不保留士族但他依然以家声为傲,权力却因为人丁不济而失去,所以他人看着风轻云淡,却在意权势,娶妻也要娶有权势之家的贵女。
陈氏却是权倾南魏,陈容平对权势并无渴求,哪怕如今南魏摇摇欲坠。他最多有些抱负,有才华的人都想一展所长,这没什么。陈容平的意愿还不甚强烈呢。
但陈容平确实抱着某种意图而来。虞倾没怎么看明白。陈容平主观上对她没有恶意就是了。当然,敬佩有——对于做出伟大事业之人的敬佩,爱慕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