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森最厌恶女人哭哭啼啼,郑秘书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制止,被霸森一个目光吓退。垂头整理手上的事务,眼观鼻鼻观心。
霸森喉核动了动,喝下一口冰咖啡压火。
他从没安慰过别人,咖啡换成了一杯热可可。
桐桐捧着热可可,红着鼻尖,喝了一口。
十四岁的时候,霸森就告诉她,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喝,尤其是陌生男人给的酒。所以当赵熠给她酒时,她换了杯子,胡月冉阴差阳错地喝掉了。
她的少女时期,和二哥最亲近,不知道是大哥很忙,还是他有意疏远她,她和大哥之间隔着薄脆的窗户纸,两个人都将彼此隔得远远的。
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并非她“熟悉”的大哥。是失忆的霸森,全然陌生的霸森。
冷白的灯光下他五官线条冷硬,淡漠的眼神,总让人望而生寒。
桐桐带着浓重的鼻音,难过地自我介绍,“刚才失礼了,我叫霸桐桐。”
隔了好一会,霸森才淡淡地说,“我妹妹的事到此为止,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之后我也会让她向你道歉。如果你有其他要求,可以和我提。”
他在说赔偿的事。
桐桐摇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郑秘书过来送晚餐,默默在心里道,“她想要你的人。”
霸森凝着的眉尖舒展开,事情尚在他掌控之中,不要钱,总得要点什么。
“不,我,我还是要你的钱吧。”桐桐忽然反悔,没有比钱更让人安心的,她现在还要照顾小王子。
“除了钱呢?”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膝上点着,看向她单纯的脸。
桐桐被他看得心慌,红着脸垂下脖子,“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想给钱就不给好了。只要,你保证她以后别再算计我。”
第一次被人要求要“保证”,霸森轻笑了声,顺从道,“嗯,我保证。”
那张小脸很快明艳起来,霍然起身,“大……霸森,我给你做长寿面。”
十一点,霸森又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她辛苦准备了20多分钟,本想尝一口试试,不知不觉在她温柔的眼神中,吃光了一碗。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这碗长寿面是什么味道的,大概是一点果香和花香温柔的味道。
面食,哪来的果香和花香的味道?
后半夜两三点,霸森睡眠一向浅,被管家叫醒,明天早晨恐有暴雨,小岛涨潮后,海面行船不易,岛上所有人最好现在就离开岛屿。
这个岛地势低,涨潮会淹没大半个岛。
霸森安排人,一一叫醒宾客们,那些人睡梦中惊醒,本想骂人,后一想能来这里便是莫大的荣幸,是踏入核心经济圈的象征。一句怨言都不敢说,顺从坐飞机离开岛屿。
霸森坐上飞机,最后一架直升机起飞,豆大的雨点打在螺旋桨上。
霸森忽然问,“她呢?”
郑秘书支支吾吾,“霸小姐不在宾客名单上,我们好像漏掉她了。”
霸森冷道,“回去。”
风暴比预计早到两个小时,现在是凌晨四点,风暴已然开始了,岛上通讯也被风暴切断了。
飞机降落,跑进深不见底的庄园去叫醒她,起码又要半小时,半小时后,这架飞机十几号人人命还要不要了。
霸森薄唇紧抿,“直升机降下去,你们先走。”
郑秘书死都不敢走的,飞机降落,最后一飞机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一行人淋着雨回到庄园里,郑秘书被雨浇个透湿,牙齿当当打颤。
郑秘书首先去查看最角落的房间,怕吵到她,郑秘书脱了高跟鞋走近,床上的女孩子全然不知,窝在薄被里睡得香甜,嘴巴微微张着。
对着这张过分美丽的脸,郑秘书两只手捏紧高跟鞋,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要是他们一群人全淹死在这,可全赖霸森色.欲熏心。
在走廊通道中,郑秘书碰到了霸森。
“她怎么样?”
“霸总,她还没醒。”
霸森听后,折返回自己房间。
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到床边,仰起脖子望灰黑的天花板,他这辈子从未用感情作判断,刚才是第一次,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恐怕会哭干。
以后一定要从她那里讨回来。
一晚上来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霸森呼吸渐匀,沉入梦乡。
这几天做梦总能梦到她,在田埂,在派对,在床上。
“痛……不要……”
床上多一个人,霸森回神,后背热汗,惊出冷汗,他放开她一条腿。
被剥光了衣服的桐桐,翻个身又睡了。
欲望没有纾.解,霸森起身,饮干床头的一瓶冷水。翻出手机查监控,这个女人,半夜居然梦游了,不偏不倚,正好梦游到他床上。
如果不是查了她情感经历空白,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个中老手。
放下手机,吞了粒退烧药片。淋了雨,精神恍惚,不然也不会梦境和现实不分。
脱衣服挺容易的,穿衣服有点难。霸森谈个恋爱,一米八五的男人,都快精神衰弱了,满床找她的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