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蓦垂眸盯着薄郁:“金丝雀是什么意思?”
猫头鹰这种生物,既有鹰的阴郁凌厉,但又像是猫,发狠也微妙的像在撒娇。
薄郁在他的眼神下弱弱地眨了眨眼:“说归说,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薄郁身旁就是柜子和鱼缸,已然无法后退。
但简蓦踩着军靴,仗着身高体型的优势逼近俯视,距离近得让人慌张。
身后的躺椅上,牧星昼望着他们,淡然地说:“金丝雀,就是私下养的,不给任何人看的情人。”
薄郁飞快地看了眼牧星昼,立刻真诚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简蓦:“解释权归他所有。”
简蓦神色阴郁傲娇,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七年前也好,前几天也是,我救了你,你就消失了。没让你报答,至少也该偶尔出来见一面,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吃个饭,互相打电话道个晚安什么的吧。”
薄郁一脸平静面瘫:“听着确实不叫报答,叫谈恋爱。”
他虽然没谈过,他见过啊。
简蓦毫不心虚,看着薄郁:“可以啊,那就谈恋爱吧,公开的,任何人都知道。”
薄郁抿了抿唇角,无辜地看着简蓦:“我是alpha,你也是alpha。”
简蓦指了一下牧星昼,目光一直盯着薄郁:“他也是alpha。没关系,我没打算要小孩。”
牧星昼一直目下无尘,圣洁纯净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澜:“你在撬我墙角?”
薄郁脑海一片空白,眨了下眼:“说得也是,他还病着呢,当着他的面,不太好吧?”
他微微往后倒,平移避开简蓦过于靠近的身体,看了简蓦一眼,往牧星昼身边走去。
简蓦没有动,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薄郁。
躺椅上的牧星昼,充满神性的面容,微微皱了一下眉,淡漠的眼眸看着简蓦:“你想故意激怒我?想试试看我有没有真的失忆?”
“哪能呢。”简蓦没有看他,毫不在意,随口说道,“我还挺火大的,你是怎么把他骗到手里的?看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我救了他,结果他跟你在一起了。”
站在牧星昼身边的薄郁怔了一下,脑中出现一个被遗忘和辜负的猫头鹰样子的小美人鱼。
牧星昼无喜无悲,犹如圣洁的神像,他看着薄郁:“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是不是非常爱我?”
薄郁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事有点复杂,等你想起来后就知道了。”
等他想起来就会知道,不仅没有爱,而且也没有金丝雀。
就是幕后大佬和养的反派之间,无比纯洁的关系。
并且,在这次基因手术之前,彼此都是暗中联系,都还没有面对面见过,当然,牧星昼作为幕后大佬肯定是见过他的。
牧星昼哦了一声,微皱的眉毛展开,淡然地说:“我会努力恢复记忆的。”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握住薄郁的手腕:“别怕,即便暂时想不起来,我也会对你好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从我这里带走你。”
简蓦面无表情,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神情微带阴郁:“我现在比较想带走你。”
这时候,研究院真正的负责人,牧星昼的二叔,薄郁的导师,牧文原终于来了。
他人还没到,就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牧院长来了。”
就像是来了主心骨一样,外面被隔绝的工作人员终于松一口气感到安心。
门口呈八字左右持枪警戒的简蓦的下属们,并没有阻拦牧文原。
即便是这种场合,牧文原脸上的神情都毫无紧张,儒雅从容的样子,带着和煦的微笑。
跟薄郁即便微笑也显得面瘫不一样,也跟牧月森礼节性略显矜贵的微笑不一样,牧文原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一丝虚假,不分性别不分物种,见了这个笑容都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当然,简蓦毫无反应。
众所周知,猫头鹰脸上的凶残和无辜都是天生的,和他真实的情绪无关。
牧文原一走进来,就微笑温和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看向简蓦:“简少将,好久不见,这次是有什么公务吗?”
看来他们两个之前就打过交道。
牧文原在基因医学领域的地位超然,简蓦也给牧文原几分面子,态度还可以,平静地解释了一下调查走私案的来意,重点当然是指出,牧星昼是他的怀疑对象。
听到简蓦对牧星昼的指控,牧文原脸上的笑容微敛,但还是温和地说:“我相信这当中或许存在什么误会,星昼不是这样的人。但办案和我们做研究一样,是讲究事实依据的,简少将既然怀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查吧,不论是作为他的主治医师还是二叔,我都会配合,相信会水落石出。但在这过程中,也希望简少将考虑到病人失忆的现状,稍微多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