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如此甚好。”
……
王天赐看着满桌的奏折开始思考人生,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当一个藩王是一件好事呢。自己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吗?
王天赐一抬头,看见章知州风风火火地跑来“看章知州这模样,我看应该是大好了吧。”
王天赐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向他阐释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章知州小脸一白,差点没有站稳,他稳了稳心神,王天赐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他差一点就没绷住。他以前去面圣的时候与王天赐是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也刚弱冠的年纪,他看见他在前面跑,身后跟着一个男童,一边跑,一点掀开路过的宫女的裙子,惹得宫女惊声尖叫,羞红了脸。他只知道王天赐名声不好,注定成为夺嫡战争里踩着上位的炮灰,如今再一看,终究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变了的。眼睛里有一点东西让他怵地慌。但是想到自己今天一早接收到的消息他的气愤便盖过了心里那一点点害怕。
“我是朝廷的重要地方官员,就算王爷想要罢免我,也得要上报给皇上知道,难道你已经还可以越过皇上,自作主张了,你这是目无王法。”
这地方的管理制度十分地混乱,竟然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老一派做法,官员众多,冗杂,上头拨款,每一个官员扣一点,真正用到实处的也就那么一点,一件事经过重重传播的太慢了,比如说冬日的雪崩,传到朝廷上去就已经是夏天了。所以王天赐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裁员,削减官员,这就意味着这势必会得罪一批人。
王天赐耐着心情听他说完,但是还是坚持不住了,他放下茶杯道:“我这又不是罢免你,我这不是看你太累了,想要帮你减轻一下负担吗?再说了,谋反这么大一定帽子,你敢扣,我还不敢戴呢。”
他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恨不得将人踹上两脚。章知州这个人胆子挺大了,前天才刚挨完打,今天就来自己面前蹦跶,是嫌自己恢复的太快了吗?
“而且我已经很低调了,不是吗,没有立自己的番号,没有大兴土木建王宫。再说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享福的,既然你是朝廷的重要官员,那你就去告诉皇兄,皇兄这么爱才,一定不会让你空虚寂寞的。”这几乎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藩镇割据,自立为王,眼中威胁到了皇帝的地位,毕竟当今祖师爷就是这么起家,抢了自己表弟的江山。
后来先帝废除了这一个制度,建立了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制,但是江山这么大,哪能皇帝一个人照顾周全呢。
先帝便是因为过度劳累,夜以继日地看奏折四十岁出头就驾崩了。
做一个明君,寿命短,做一个昏君寿命更短。一辈子不是想着争权夺利,就是操劳于天下大事。王天赐早就看清了这一点,于是当他的那些个皇兄弟忙着皇位的事情的时候,他夜夜流连于烟花柳巷,以此表明自己无意与朝政,但是啊,命中注定的总归是逃也逃不掉。
“真是荒唐!”
王天赐将茶盅重重地放下,起身,渐渐逼近章知州,他身形高大,这样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十分给人压迫感,章知州感觉自己腿有些软,但是他的倔强让自己硬撑着站的挺拔。
“章知州所言极是,我看这位置还是你来坐吧。”
话音刚落,王天赐便揪住章知州的衣领,连拖带拽将人扔在了大大的太师椅上。
他屁股刚一落座便迅速弹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心理忌惮。
“不敢坐就滚。”
章知州:这个仇我记下了。
事情没完,他回府的路上被人头上套着麻袋暴打了一顿,接下来一连几天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虽然自己心里知道是谁,但是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作者有话要说: 章知州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