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碗里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孤零零地躺在碗里,电磁锅里的汤仍旧咕嘟咕嘟地煮着。
忽然一个巨大的烟花在落地窗前炸开,王天赐赶紧去冰箱里翻出了一罐啤酒,超级大的双开门,里面掉出来的东西也不捡,又一个健步冲到落地窗前。
他举起啤酒罐,刚好最后一个烟花落下,巨大了落地窗迅速恢复了平静。
“敬初雪。”
“敬久别重逢。”
说完后,他打开了易拉罐,冰凉的啤酒入喉,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它是怎样一点点流进胃里的。自己兴冲冲做好的饭他忽然没有了兴致,真是这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自己那一天费劲地去买糖葫芦,去因为天气太冷,买冰糖葫芦的大叔根本就没有过来一样,虽然自己后来又买了许多小吃,混沌、煎饼、烧烤……但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也就是一根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样。
门铃忽然响起来了,王天赐心下一动,疑惑地起身开门。
是姜越。
“你怎么回来了?”
姜越还是将自己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他说什么?说因为觉得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太可惜了?还是因为自己只吃了一口的荷包蛋异常地好吃,所以让自己回来。还是说因为觉得他一个人太可怜了,自己不太忍心?
于是他只是摸了摸鼻尖,反问道:“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
王天赐以为他只是忘记带东西了,没有想到居然是他自己愿意来的,这其中差别可就大了。
他侧身将人让进来,还是懵的。
“哎。家里都还没有收拾好,所以劳烦你收留我一晚了。”姜越脱了围巾,感觉室内温度比之前还要高,“毕业之后,许多朋友都丢了,转过头发现,只有你可以让我叨扰了。”
“你喝酒啦?”姜越惊奇道,“我也想喝。”
“你酒量不好,少喝一点。”王天赐这样说着,乖乖地去给他拿啤酒。
也不是真的想要喝酒,只是心中有些东西需要借助一种渠道发泄出来,酒壮怂人胆,有些事他不能跟别人讲,憋在心里难受。说是没有私心也是假的,他也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曾经被人喜欢过的感觉作祟,这个人从来不会拒绝他。
“说说吧。”
“突然回国肯定是因为何南山吧。”
姜越捏了捏易拉罐,没有打开,又将它放回桌子上了。
“何南山出轨了,被我抓了个正着,就在我们夜晚睡觉的那一张床上,我觉得恶心。”像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讲,“都说七年之痒,我和何南山在一起十一年了,我觉得这十一年就是一个笑话。”
姜越吃了一口橘子,视线看着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不见雪。
“我觉得我需要安慰,我的十一年全是他,抽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应该庆幸,早早抽离出来,余下还有好多个十一年呢。”
王天赐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人生得意须尽欢,庆祝你脱离渣男。”王天赐半开玩笑说,“如果你跟了我,哪里还会出这些事,我一定对我老婆很好。”汤里的毛肚熟了,王天赐将他夹起来,然后放进了姜越碗里,
这一世一世的轮回教会他一个道理: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
“那如果我回头还有机会吗?”
王天赐怔了一下,筷子里的毛肚趁机逃里出去,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找到他一定会煮老的,但是他没动。这是自从姜越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第一次认真看他的眼,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看不见底。
所有玩笑话说出来都有一定的认真成分,是对方的故意试探也好,是不经意一说也罢。王天赐从新低头寻找那一片消失的毛肚。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论是何种原因,他都只是想借自己惩罚某个人。
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你看,我也不是没有人要,离开你,我也可以过的很好,甚至可以立马找到新欢。
虽然他对此喜闻乐见,毕竟自己的白月光没有去找别人。
“喏”王天赐嘴边递过来一瓣橘子,像是婴儿本能地寻找母乳一般,他顺从地想要去咬,那橘子便越来越远,直至贴近姜越的嘴唇,他可以确定,姜越这是在勾引自己。
于是他捞过姜越的后脑,惩罚性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唇齿刚一分开,姜越又贴了上来,将他勾到了沙发上,干柴遇见烈火,两个人瞬间滚做一团。
王天赐将手放在姜越皮带扣上,停止了动作。
“姜越。”王天赐哑着嗓子说道,“你现在可以叫停。”
现在叫停,给他一个冷静下来的空隙,也给他一个后悔的机会,这一步一旦越过,有些事便再也不会按照他原来的轨迹发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胸口疼,什么时候我才会写腻腻歪歪的甜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