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赫鸣成坐在看台上,月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映出了过度锋利的轮廓,和一抹不大明显的微笑。

看台底下是一方擂台,两个少年人各自拿着刀,互相搏斗。圆如盘的月亮冷冷地挂在天上,照亮了擂台上已经凝固的,厚厚的一层血。

赫鸣成想起,当年变成旧王的养子,也是这样一个月圆夜。他当年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靠着自己手里的马刀,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现在风水轮流转,当年坐在看台上的人被埋进了深深的地下,而当年在擂台上拼杀的人却坐上了高高的看台。

人群中蓦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唤回了赫鸣成的神志。看台上,一名少年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挣扎。他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翻腾着往外涌去;而另一名少年面向看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近乎嘶哑的咆哮。

赫鸣成大约有些被触动,勾起了嘴角:“赏。”

擂台上,赢了决斗的少年踉跄着下了台,那名倒下的少年挣扎了片刻也没了声息,被人拖了下去。

新一轮比试开始了。

赫鸣成看着擂台上,拼上了两人性命的搏斗,只觉得这样的厮杀偶尔一看还能让人提起精神,看过多了只会觉得无趣。

他想起了前几日,前任北疆镇守官,现任大梁镇北将军送来的信件,只觉得想笑——这人怎么会这么天真,明明已经被夺去了两座城池,还痴心妄想着与他合作。

他也配?

失去了虞长鸿的梁国就像是一只被断了爪牙的老虎,与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从本质上来讲没有任何区别,而一只羊是没有资格上谈判桌,与豺狼平起平坐的。

更不用说段昂轩这个酒囊饭袋——从本质上来讲,他不过是个志大才疏的纨绔,成天想着如何一步登天之余,就是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

这人作为一个武将,号角吹起的时候不会身先士卒地上战场厮杀,背地寄送信件的时候,甚至会在信笺上抹上熏香,不像个镇守一方的战士,倒像是个呆在深闺的妇人。

等等,熏香?

赫鸣成一时间感觉有什么事不对劲,他细细一想,忽地记起这一回段昂轩送来的信件,好像没有熏香的味道。

他一时间汗毛直立。

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喝彩,擂台上,又一个人倒下了。他的腹部被破开了一个窟窿,红得刺眼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衮衮而出。

那一刻,赫鸣成野兽般的直觉在他的意识中冒出了头,发出了不详的警示。赫鸣成看着在地面上翻滚的败者,想起了那封反常的信件,只觉得头皮一炸,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祭祀停止!所有人!准备战斗!”

喝彩的人们停下了,茫然地看着他们新上任的领袖,偌大的场地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只有那名倒下的青年痛苦的呻吟在空气中回荡。

而打破沉默的,是几声巨大的爆破声。

片刻之后,火光冲天。

...

赫鸣成抹了一把脸,上头满是污迹和鲜血。

他身旁纷飞的战火,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部下,心头近乎生出了几分绝望来。

这点绝望当然不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同族,而是因为赫鸣成知道,从各处营帐上窜出火光的那一刻,从被梁国兵攻了个出其不意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赫鸣成一刀砍倒一名士兵,冲着四周用荆族的语言大喊:“撤!”

一道箭矢横空飞来,赫鸣成一偏头,那箭矢便堪堪擦过了他的脸颊,留下了一刀长而浅的口子。

他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穿着荆族的常服,站在战火里,冲着他用荆族语言问道:“你就是赫鸣成?”

赫鸣成细细看去,虽然在纷飞的火光里看不大清楚,但那少年的面庞轮廓分明是个梁人。他在这篇混乱的战场中显得过度镇定,见赫鸣成不说话,只又一次拉弓搭箭。

赫鸣成一挥马刀,拍开了那支朝他面门而来的箭矢,冲着那名少年用荆族语言吼道:“你是谁?你是梁国人?为何穿着我族的衣裳?”

虞缨:“……”

虞缨:等等,这距离有点远,背景音有点嘈杂,这人也语速有点快,我有点没大听懂。

虞缨:我的荆语果然还是太菜了。

赫鸣成见那少年一言不发,只又一次用弓箭锁定了他,大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赫鸣成?”

赫鸣成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一侧身躲开了那道破风而来的箭矢,冲至那少年面前,提起马刀就向其劈去:“是又如何?那火是你放的?”

虞缨:我这回居然听懂了!开心!

赫鸣成见着那少年的面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即侧身躲过了他来势汹汹的进攻,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这一过程行云流水,看得赫鸣成一愣。

紧接着他就听那少年问道:“你为何篡位?为何杀了旧王?”

赫鸣成:“与你无关!”

说话间,两人已经打斗了几个回合。

赫鸣成一刀劈去,而对方看上去反应慢了半拍,来不及侧身躲避,只能架起剑格挡。

两人体格毕竟差距不少,不消片刻,那少年就像是无力支撑一般,两手一松,长剑就被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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