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钻进了前男友爸爸的怀里怎么办?
僵着身体不敢动弹,季岚川整个大脑都被这个撒满狗血的问题疯狂刷屏,清晨的卧室是如此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耳边男人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额头轻轻抵住对方的胸膛,季岚川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被秦征圈在了怀中,男人精瘦有力的手臂就搭在他的腰间,无论青年从哪个角度挣脱,都势必会惊醒浅眠的秦征。
所以说,一直没有床伴的秦三爷其实并不排斥和别人睡在一起吗?
呼吸间满是对方身上好闻的香气,胡思乱想的季岚川有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和年少贪玩的秦子珩不同,洁身自好的秦三爷干净得闻不到一丝烟酒气。
“嗡。”
放在床头的手机一震,做贼心虚的青年慌忙合上眼帘,好在那提示音只响了一声,并没有将睡梦中的男人惊醒。
或许是被外界响动惊扰的缘故,对方竟非常给面子地翻了个身,季岚川长出一口大气,心里把懂事的总裁爸爸来回感谢了无数遍。
怕真的把对方吵醒,恢复大半力气的青年蹑手蹑脚地下床、甚至连拖鞋都没敢穿,有秦征这把独一无二的保|护伞在头上罩着,季岚川的病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来不及换的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季岚川不忍直视地用手扯了扯,他本想去隔壁房间冲个战斗澡,可一想到拧开房门时那清脆的“咔哒”声,青年就怂怂地停住了脚步。
算了算了,换洗衣服都不在,难道他要在大白天裹着浴袍晃荡不成?
“站在地上做什么?”
半响听不到青年闹出的动静,掐准时机的秦征悠悠“转醒”,见对方光脚站在地上,他不由习惯性地按了按眉心:“穿鞋。”
衬衫揉皱,守了青年一天一夜的秦征自然也没机会换洗,再配上对方晨起后低哑的嗓音,乍一看去,稍显狼狈的两人倒真有几分酒后乱|性的意味。
莫名觉得自己在秦子珩头顶放了一只肥羊,季岚川摇头甩掉自己不靠谱的联想,猜出青年想要什么,秦征也没有再刻意扣人:“你的行李箱在客厅。”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季岚川去隔壁卧室整理好自己,而后又被家庭医生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不是条件受限,他毫不怀疑秦征会直接搬来一座医院。
除开胃病之外,原主身体的底子其实不错,误以为对方在山庄还有正事要谈,季岚川也就没问秦征为什么不带自己回市里去。
青山绿水的环境养人,季岚川也能看出这里的风水不错,惦记着自己的直播事业,他还特意给赵卓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
娱乐圈网红圈和二代圈是最藏不住八卦的地方,短短一天不到的功夫,“秦家大少被小情人掌掴”的消息就传遍了每个好事者的耳朵,再加上秦子珩和白时年之后疑似出柜的举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秦白两家如何反应。
对此,秦征没做任何表态,只是权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作为这段三角恋中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替身一角,谁也没料到那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金丝雀会被秦三爷护在怀中,一想到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提前得到剧透的赵卓就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乐。
同样得到剧透的人还有老管家郑叔,按照秦征传回的要求,秦宅里一切能勾起秦子珩和季岚回忆的痕迹都被抹去,就连张妈和赵伯,都拿到了一份全新的菜单和花谱。
于是,再次回到秦宅的季岚川,总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难道是他跟秦子珩分手的事情传开了?还是他扇了主家少爷一巴掌的事情太过惊悚?思来想去也没理清个头绪,季岚川干脆就把这点小事抛在了脑后。
养病期的日子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不用应付秦子珩的骚扰,季岚川在量体重时还发现自己长了两斤秤,深感自己不能再这样混吃混喝地颓废下去,季岚川在晚饭结束后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要帮我、按摩?”意味深长地停顿一秒,端起茶杯的男人望进青年浅黑色的眼底,但令秦征失望的是,对方目光清澈,半点也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欲|望。
古人常说“无欲则刚”,无论是贪欲情|欲还是占有欲,只有青年对自己有所企图,秦征才能找到机会对症下药攻陷对方。
可痊愈后的青年如同藏进了蜗牛壳,再也不像生病时那样脆弱好撩拨,暗暗将自己和秦子珩比对一番,秦征发觉他输掉的只有年龄这一项。
春日幼芽般鲜嫩的小年轻,合该对他这种暮气沉沉的老男人不感冒。
“也不能这么说,”完全没察觉男人心底那丝微妙的挫败,见客厅没有旁人的季岚川认真解释,“我在吹叶子的时候您会感到舒适,主要是因为曲调将天地灵气聚拢的缘故,不过这样的效果太虚……”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象地描述,季岚川干脆解封左眼,微微向男人所坐的位置倾身。
“闭眼。”
呼吸交缠,秦征几乎以为青年下一秒就会低头送上一个吻,然而事情的真相总是令人失望,压根儿没对上对方脑回路的季岚川,只是轻轻用指腹在男人的眼皮上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