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只看了他一眼,脚下却不放松:“王叔既然身体有碍,就不要在外头站着了,日头这么毒辣,怕是把王叔晒晕了就不好了。”
梁王往里走了两步,乔青便抬脚跟上,她显然是故意的,走的时候还在踩着的人身上多添了两脚。
都弄脏了她的鞋子,不多踩上几脚怎么对得起自己。
等她进去了,跟着天子的羽林骑统领也刻意从这人身上踩过去。
那人噗噗吐出来两口血来,翻了个白眼,被痛得晕了过去。
好在能够跟着皇帝进去的羽林骑不多,也就两三人,其余人都在门外守着,密不透风的守住了梁王府的大门。
天子亲自到访,倘若当着皇帝的面逃走,便是坐实了自己的心虚,定然会被定为乱臣贼子。
梁王的确是有几把刷子,可是现在并不是什么开战的好时机。
这也是乔青为什么没有让羽林骑把整座梁王府围起来的缘故,偌大一座宅院。前前后后都有门,府内肯定还有通往别处的密道。
想要围住人,至少也要好几千,她今日过来,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痛快的,而不是为了杀了梁王。
“你们就在这里候着。”
亏的天子留了这么一句话,不然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一脚我一脚的踩上去,这人定然活生生被踩死。
到底还是梁王府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到底是于心不忍,又来搀扶这吐血的人。
几个羽林骑便把人给围住了:“这人胆敢袭击天子,活该受惩,你们莫不是他的帮凶,对陛下欲行不轨之事。”
跟着林子期这个天子舔狗办事,羽林骑的人都统统变得十分厚颜无耻,张口闭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盖下来。
盖得人瑟瑟发抖,连连摆手。
天子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如此狠毒。是的,狠毒,张嘴闭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难怪他们的王爷说皇帝诛心呢,什么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狗。
无论心中如何腹诽,这些人把面子工程是做得足足的。
他们想着,先拿个麻袋草席装人也好,先把人脱离了现场,再差人给他看病。
他们想的好,事情却并不如他们料想的那么顺利。
听到这从天而降的一顶大帽子,那梁王府的管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觉得这人躺在府门,叫人瞧见了影响不好。”
先前开声的羽林骑浓眉一皱,乌黑的眼珠子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罗汉模样:“就是要丢在这里,好让过路人看看,这生了一身反骨梁王府的门客是如合起伙来对天子的!”
如果没有人守在门外,这人丢在这里任由旁人议论,自然是败坏了天子名声,但是现在他们几十号羽林骑等在外头,众口铄金,他们人多,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纵然梁王府门人心有不甘,可这些羽林骑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也是无人敢再来抬。
那边自从乔青等人进府,梁王就一直在咳咳咳。
一边咳嗽,他还一边时不时的看乔青。
“实在不是我不想见陛下,只是这天气炎热,我得了热病,反反复复不见得好。”
“不碍事,这热病也不会传染。”
热感冒又不是流行感冒。
乔青朝着梁王伸出手来:“王叔把手给我。”
“陛下这是?”
“朕久病成医,对,这种小病也是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