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什么衣服,她穿的衣服掉了吗?没有啊。乔青顺着宴玉避让的目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是很正常的短衣短裤。
没有什么图案,也没有什么绣花,就是光光滑滑的一整块丝绸,图案是布料上自带的,颜色也素净,一点都不亮眼。
朝代讲究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
早先那位始皇帝,认为本朝属性是水,崇尚黑色。
而大周朝把土地看得很重,就把土地的黄色作为专用色。
他们齐朝的齐高祖,比较崇拜始皇帝,选的还是黑色,楚国却选的土黄,因为五行之中,土克水,就是故意要在这上面刻齐国。
但当时有人劝了一句,大周也是土,总归还是散了,楚国也一样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乔青身上这一套是月白色的,本来是那种浅银色的缎面,微微泛着蓝,不仅好看,穿在身上透气也又凉快。
让绣娘才剪成短衣短裤的形状,裤子装了松紧带,牢牢的绑在她身上不会掉。
短袖她特地让人做的长一点,就算是不小心裤子掉了,也不会走光。
在后世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穿那种丝绸织的睡裙,但是现在毕竟是女扮男装,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选择穿的短袖和裤子。
短袖是三分袖,短裤就是那种丝绸之城的平角裤,在膝盖上三寸的位置。
“朕这个衣裳有什么问题?”
她看就是国师馋她衣服,嫉妒。要是国师要的话,她也可以让绣娘做几套差不多的,送他几套。
乔青没有什么后宫佳丽,宫里的料子应该还有多。
宴玉转过脸来,指着乔青的胳膊:“看看你的手,你的腿。”
衣服的袖子那么短,裤子那么短,白生生的露在外头,像什么话。花楼那些招客的,都没有天子穿的少。
说起来天子的腿真的白,可能因为久病,长时间捂着,又不晒太阳,比那些女子还要白皙,而且也没有粗重的体毛,又白又细又直。
宴玉的脸不觉更红了。
乔青躺在床上,没人管也就罢了,可如今他站在他面前,穿成这样待客,成何体统。
说完这几句,宴玉又别过脸去,不看天子不成体统的样子。
乔青被他这么一说,又低头看看,重要的部分都明明遮住了,她的衣服宽宽大大,又没有穿小背心,完全没激凸。
下半身,她做了个假丁丁带着,可软绵绵的,看起来又不大,多么纯洁正经的打扮,她不觉得有问题。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里又不是避暑的行宫,就算是有冰块降温,当然穿着轻薄的短短的衣裳舒服点。
反正炉子里熏的艾草是特制的灭蚊药,乔青再怎么招蚊子,穿短袖也不怕咬。
“国师,你且看看,朕炉子里染的熏香,再看看朕的帐子。”
不仅点蚊香,乔青还弄蚊帐,纱帐又是乔青命人做成了类似蒙古包的形状,用金子做的骨架撑开,轻薄的云纱很透气,三侧密封,一侧由两块纱布垂在一起。
白天的时候用细细的带子吊着,夜里放下来,就像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没有拉链,但是因为唯一的开和部分都被遮挡严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这种造型的蚊帐,乔青还让魏寒到宫里来参观了一下,把设计图抄走,剩下的内容交给绣娘和木匠他们去做。
当然这些人用的材料就要比他这个皇帝差很多,寻常人家也不可能舍得用金子来做,有个木头架子就算不错,富有些的,就会选择用更亮点的金属架子。
夏日里蚊虫很毒,这些帐子在王公贵族之间十分受欢迎,光是高档蚊帐,就为乔青赚了不少钱。
宴玉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你穿的太少了,有伤风化!”
“朕如何有伤风化了,淫者见淫,国师就是想太多,看见了白胳膊就想到些龌龊的事情,再说了,国师同朕都是男人,又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忸忸怩怩做什么,你瞧瞧我这宫里人,她们不也没说什么。”
原本的太子成功被田皇后洗脑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她也只能这么想,不能让旁人看出半点端倪。
至于乔青,她那一世,穿露背装小吊带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宫里的宫人天天伺候天子,早看习惯了,也不会脸红害臊。
当然,大家很惜命,而且懂分寸,更不会有人胆大包天的提醒天子这着装过于清凉。
皇帝可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看那些打铁的汉子,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的都有。陛下只是露了点胳膊,露了点腿而已。
宴玉脸红得像起成熟了的西瓜馕,不过这次是气的。
他道:“便是不伤风化,却有违待客之道。”
乔青举了几个例子:“那阮某某,在家中纹丝不挂,时常以天为被,还被誉为风流雅士,真性情不做作。朕该穿的都穿了,怎么能说是待客不周。”
她还没追究宴玉擅闯她的寝宫呢,虽说隔了屏风,她睡的宫殿也是四通八达,而不是那种小小的紧闭的房间。这人倒倒打一耙,说自己待客不周,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