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展真的很抠门,说请喝酒就只请喝酒,果盘都不点一个,季放都快饿死了,回来以后又拉着周衡遇出去吃面。
开在大学旁边的饭馆,只要不是太难吃,一般生意都挺火爆的,这家面馆也是。季放和周衡遇每回去,这里人都爆多,不止是大学生,附近的居民也喜欢来这里吃。
这次去人也挺多的,店里没有空桌了,周衡遇和季放只能和一个带着小孩的年轻妈妈拼桌。这熊孩子不老实,吃饭不好好吃,就跟屁股下面有股针似的,老瞎动。
有这么一个不老实的儿子,自然是有一个溺爱孩子的爹或妈,这孩子他爹什么样季放不知道,但是小孩他妈完全符合这个定论。
小孩一动她就哄,“宝宝不动了,来吃一口饭。”
这妈妈虽然叫她的小孩为宝宝,但是她的宝宝明显也不小了,起码有七八岁了。
就季放从小照顾徐陶陶的经验来说,七八岁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可以自己吃饭的。但是这孩子不但不能自己吃饭,连她妈喂他他都不吃,递到嘴边都不张嘴。
可能他真的太恨吃饭了,在她妈坚持不懈的“吃一口”中,他一挥手把他妈的面碗打翻,他妈被面汤泼了一身。
季放和周衡遇的面碗倒是幸免于难,两个人立刻端着面换一桌。
可他们都这么小心翼翼了,居然还是逃不掉。那小孩可能是看他妈狼狈的样子特好玩,还想再玩一次,趁着季放不注意,上去掀了季放的碗。
季放说了一句“卧槽”,立刻起身把衣服上的面条弄下去,周衡遇拿纸巾给他擦面汤。
那小孩觉得很有意思,站在旁边咯咯直笑。
季放火气一下上来了,指着那小孩不耐烦地说:“你笑什么笑,给我道歉。”
那小孩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对季放说:“我没钱,要钱你去找我妈。”
季放直接上来把这个小孩拽走,小孩他妈说:“你要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要胡来啊,你那面多少钱我赔给你?”
季放当着孩子他妈的面直接倒了半碗面汤在这个小孩头上,他冷笑道:“不用了,我为民除害,不求回报。”
季放说完就拉着周衡遇出去了。
季放觉得真是自己倒霉透顶,吃碗面都能吃出幺蛾子。他现在又饿又累,身上的那股面汤味还时不时出来找一下存在感。
季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嫌弃中,他对周衡遇道:“是不是特难闻啊?这味儿我自己都受不了?”
”不难闻,”周衡遇突然抱了季放一下,闻了一下季放的头发,“你昨天洗发水是不是用得那个红瓶的?”
家里面有两瓶洗发水,一瓶红的,一瓶绿的。洗发水的味都能闻出来的,说明面汤的味没有那么大。
季放的心情突然就没那么差了,“那面我就吃了两口,剩下的全被那破孩子给掀了。”
周衡遇说:“回去给你下面。”
季放怕周衡遇麻烦,拒绝说:“不用,我随便买点面包垫巴垫巴就行了。”
周衡遇说:“我也没吃饱,我本来想打包的,你就把我拉走了。”
季放没忍住笑了,“不是,你男朋友都这样,你怎么还想着打包啊?”
一回到家里季放就洗澡去了。
洗完澡,周衡遇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番茄红艳艳的,鸡蛋金灿灿的,青菜绿油油,冒着腾腾的热气,喷香扑鼻。季放一下又觉得人生太美好了,有男友如此,夫复何求!
季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勾勾地看着周衡遇,平静地直抒胸臆:“我想亲你。”
周衡遇俯身亲了一下季放,“吃面吧!“”
季放吃完面条,一抹嘴,用筷子做麦克风给周衡遇唱了一首歌:“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周衡遇敷衍地捧场:“好听,洗碗去吧。”
季放蹦跶起来,“得嘞,小的干活去了。”
第二天季放给杨桉发了条微信,问他要他们计算机系的课程表,他想去t大蹭课。
五分钟之后,杨桉就把课程表都发给季放,对他道:“我现在上的课你可能跟不上,这是大一的课程表,有空去蹭蹭,对你没坏处。对了,你要不要我的教材,有时间可以到我寝室拿。”
最后杨桉还发给了季放一串书单,让他有时间自己买了来看。
季放简直受宠若惊,冷静下来以后他开始思考杨桉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平心而论,他和杨桉关系也就一般。他只是杨桉同校不同系的师弟的朋友,两个人充其量就是打过几次照面,要说深交那是没有的。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没道理啊?
季放左想右想,最终想到了卫展身上。他虽然和杨桉不熟,但是他和卫展熟啊。现在杨桉在追卫展,但是卫展不理杨桉,杨桉就需要一个卫展身边的朋友帮他。
“那我帮是不帮呢?”季放想,“这怎么说都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我也不好瞎凑。而且卫展看起来是真不想再和杨桉在一起了,那作为他的朋友,我肯定是要站在卫展这一边,不能干出卖友求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