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什么不对吗?”
纪太后眼色有些飘渺,“我感觉当年救我的不是先帝。”
“不是先帝?”
云香喃喃重复着太后的话,思绪也回到数年前,“那日太后以身为饵,官府暗暗跟随着,寻到了胡人藏匿的码头,待到夜晚,官府才围攻码头,当时还有人盯上了胡人,便是先帝,他们与府兵一同抓捕那些胡人,先帝事先扮成流民也并不奇怪。”
纪太后想了片刻,“可为什么王元昱也知道我在船仓里的事?”然后将静姝在秘室告诉她的事一一说了,又问道,“云香,我记得我只告诉了爹爹与你,你可有告诉别人?”
云香紧紧皱着眉,“奴没有告诉别人,不过......”
“不过什么?”
云香小心道来,“先帝曾问过奴。”
纪太后紧张起来,“问了些什么?”
云香道,“像是询问太后可有受伤之类的,奴只当先帝关心太后,奴向先帝提过,幸得有一流民相救,打开了仓门。”
“他是何时问你的?”
云香道,“太后与先帝第一次见面的时侯,太后让奴去请先帝,先帝在亭子里与诸郎君谈玄,先帝随奴一起出了亭子,在路上向奴问起了太后。”
纪太后听言闭了闭眼,其实不全怪于先帝,是她先认定那流民是先帝。
“太后,奴还想起了一件事。”
纪太后看着她,“何事?”
云香垂了垂眸,“王元昱曾经向太后求过亲。”
“此事,爹爹己经告诉我了。”
“王元昱求亲那日,奴见过他。”
什么?纪太后诧异不己。
云香道,“那日,奴在院子里撞见了王元昱,那时奴不知道他,见他从纪公的书房出来,脸色不好,奴便拉着管家询问,管家告诉奴说是来求亲的,被纪公拒绝了,当时奴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太后及笄,向太后求亲的人太多,不过,后来奴在后院又撞见了,他居然翻了后墙,奴当时又惊又怒,正要大声呼喊,他便将一个盒子递给了奴,让奴一定要交给太后,还说太后见了此物,就会明白,还规规矩矩的朝奴行了一个礼,他离开后,奴打开了盒子,见是一柄梳篦,奴不知该怎么办,这般私下授礼于太后名声不好,奴想着应该告诉纪公,奴走到前院,又觉得还是先告诉太后一声,正要返回,先帝来了,见奴一幅为难的样子,询问奴,奴知道太后心仪先帝,便将此事告诉了先帝,先帝说可把东西交给纪公,让纪公来处理,他正要与纪公商量一些事,他可代劳,于是奴就将此盒交给了先帝。”言毕,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怪奴,奴不该自做主张。”
纪太后记得梳篦一事,静姝说是司马羡给她的,在大将军府可保她平安。如此看来,不过是想利用王元昱对她的情意。
司马羡为什么会有那支梳篦?
“太后。”云香道,“那支梳篦......”
纪太后叹了口气,“当年,我在京口,为了引胡人注意,故意在大街上闲逛,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看上了一支梳篦,正巧我的钱带掉了,那摊主便为难于我,这一幕被那流民......王元昱看见了。”
“太后的意思在船仓里遇到的人是王元昱,事后王元昱拿着梳篦来向太后提亲?”
纪太后看着云香,“也许,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