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意思是要取代司马氏?”王元定惊讶不己。
“要想统一中原,依靠现在的朝廷是永远都不可能了,只有取代了司马氏,集军政于一手,才能放手一博。”
统一中原是王元昱一直以来的夙愿,曾经他以为依靠朝廷,依靠士族可以成事,但经历了这般许多,他终是明白,这不过是他的幻想,统一永远比不上权力之争,没有人真正在意过。
惊讶之后,王元定兴奋起来,“太好了,兄长早该如此了。”
“你怕不怕?”
“弟怕什么?”王元定笑道,“那司马氏就没有一个好皇帝,整日想着怎么害我们,说实话,这口气,弟早就咽不下了。”
王元昱点点头,“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成事,为兄决定再次北伐,打败前燕后回朝受取九锡,再趁机夺取政权。”
“弟一切都听兄长的。”
“此事,我只说与你一人听,你是我的同胞弟弟,你要知道为兄的心思。”
“兄长之事,弟己明白,弟定与兄长同心,助兄长成就大业,兄长放心,在举事之前,弟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兄弟二人击掌为约。
新帝九年秋,王元昱离开建康回到武昌,秋末,上书朝廷,上请北伐,并请与徐、兖二州刺史、豫州刺史及长沙郡守王元定一同出兵。
然而,这一次出兵并不顺利。
一开始就受到朝堂的阻止,美其名,新朝刚经过一场大战,最好休养生息,不过,八年前朝堂都拿王元昱无可奈何,何况今日?王元昱根本就不顾及朝堂的意见,上书朝堂不过是告之一声而己,但徐、兖二州刺史拒绝出兵,他们并非王元昱的势力,而是祖尚的势力范围,不过,经过王元昱的一阵操作,因虞希战败,王元昱弹劾虞希,即便是他保住了竟陵,也不能抵消他丢失洛阳之过,王元昱推荐祖尚的人代替了虞希在朝堂的职务,如此以来,祖尚自然就会响应王元昱的北伐了。
于是第二年春,王元昱自武昌领五万人出兵前燕,但在出发前,祭旗之礼时,大风吹断了旗杆,引起不小的骚动,说是不祥之兆,不过,王元昱请来大师念经,化解了危机,队伍才得以顺利出发。
于同月北伐大军到达了兖州,却发现汴水因战乱久未浚治,河道堵塞,队伍一时不能冒然前进,于是王元昱与各将军大帐商议对策。
是撒还是继续前行?人人争论不休,有人说撒回,但不利于士气,有人说继续,但河道不通必将影响漕运,而水军也无法前行,一时无法决定。
王元昱站在河岸上,看着平静的河水,心情却异常烦躁,沈充来到他的身后,站了片刻,然后上前道,“子亭,也许此番真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王元昱不免眉头深皱,“怎么,连你也相信那些谣言,我己经查过了,旗杆断裂乃人为,不过,还没有找到那人。”
沈充摇了摇头,“子亭此番出兵一开始就有诸多不利,你可有想过,或许这是一种预警。”
“哈......”王元昱大笑,看向沈充,“我倒是忘了,你信佛。”接着眼色一厉,“不过,这种绕乱军心的话不可再言,否则本将军决不姑息。”
沈充叹气一声,“不瞒你,我的确有些担心,断旗之事自然不足为信,徐、兖二州皆是祖尚的人,他们可不愿意听从你的调配。”
王元昱确实也有所虑,“所以,你要替我好好看着他们,若他们有什么异像,不必报我杀之即可。”
沈充一惊,待还要说什么,王元昱举臂阻止,“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二州一起出兵吗?”不待沈充回答,王元昱笑了笑,“虞家那点兵力己被击得七零八落,祖尚占领徐、兖二州太久,是该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