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1 / 2)

柏子仁觉得事情古怪。

五分钟前,他跟李轩被徐天然带进了伊甸园内部,最初俩人也确实被庄园里的装修跟格调大大震惊了一番——整体是中西混搭的简约风格,小桥流水有之,温室花房有之,喷泉里还立着一人多高的大卫雕像,水流从他的指尖漏出来,泼泼洒洒颇有风情。

但几分钟后,柏子仁就觉得徐天然态度蹊跷,原本两人有过冲突,此刻他却绝口不提,不但和颜悦色地替他们介绍内部细节,还把晚上的活动安排一一告诉他们。

彼时,沙龙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人跟人之间似乎都有些深浅交情,见面点头碰杯,低声问好,反倒是柏子仁跟李轩这样的生面孔引来了不少暧昧的目光,等徐天然从角落里端了三杯香槟过来之后,其他人眼里就一片了然,不再理会。

徐天然边喝边笑:“我猜你们就是跟着沈墨来的,不过这地方是会员制,没卡进不来,要不是我在这儿混的熟,有点儿薄面,还正好碰上,我估计你们有的是苦头吃喽……”他同柏子仁跟李轩碰了碰杯子,又道:“刚才我还瞧见沈大秘书了,正跟他那夏哥哥在里头玩儿,我瞧你们也是来找他的吧,要不然先去打个招呼?”

柏子仁本能地讨厌徐天然,但碍于刚才他出手相救,又不好发作,只能敷衍着喝了口酒。

李轩倒是墙头草,见状换了个笑嘻嘻的表情,道:“可不是嘛,今儿真是多亏了徐哥,且得敬您几杯酒呢,你看这杯子也是扫兴,怎么一口就见底!”他仰头喝完,颇有些拿香槟当啤酒的意思,又道:“我们也不是来找沈墨的,我这不是老早就听说这么个地方嘛,说是里头人都跟徐哥似的神仙人物,就琢磨着碰进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傍上金主什么的,我们小柏就是被我拉过来当保镖的。”

徐天然挑眉道:“就你这嘴里全是迷魂汤,我怎么记得上回你还叫我什么来着……”他顿了顿,“屁股上没个把门儿的?”

柏子仁心里咯噔一下,看李轩也是呛了口酒,谁料徐天然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轩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记不大清楚了,今儿大家来快活,这些就不提了,你要是想找个有钱的,待会儿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引荐,我就记得有几个家伙就好你这口的,跟个小泥鳅一样。”

徐天然把话题岔过去,又递了节目表过来,自顾自道:“马上就八月十五了,今儿算是提前搞个中秋派对,主题就是gogoboy秀,唱歌跳舞玩游戏,据说后头还有花魁大会什么的,这次的策划是个老蠹虫,就喜欢魏晋风流那一套,骨子里头可变态着呢,你们自个儿先瞧瞧,进了园子就没人拦着你们了,我先去别处转转,还有几个朋友要打打招呼。”

李轩低头哈腰,千恩万谢送他离开,好半晌才吐出口气,道:“真是吓人,这老东西怕是家里还没倒,你瞧刚那些话,真是瘆得慌。”

“这里人多,他也不敢怎么样,别管他。”

柏子仁跟李轩对望一眼,又要了杯香槟,翻了翻节目册子,再过一刻钟,gogoboy秀就要正式开始。

柏子仁跟李轩此行,说好听了是悄悄打探,说不好听了,说是跟踪也差不了多少。

柏子仁外形高大,肌肉结实,在李轩看来,他就像是误入了女儿国的唐三藏,周围全是虎视眈眈想要把他吃干抹净的目光,两人又不敢叫沈墨发现,只得在灯光不及的地方坐下来,尽量降低存在感,饶是如此,还是有些狂蜂浪蝶上来追逐柏子仁,更有甚者直接开出了价格,听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买卖,柏子仁好一番忍耐才没把对方打成骨折。

李轩倒是确认了这里头确实是非富即贵,片刻前悻悻离开那位,前几天才上过早间的财经新闻,看起来像个制造业新星,假以时日成为巨擘也不无可能,正在懊悔准备不足,没能钓到大鱼时,庭院里原本开阔的草皮四周忽然亮起了射灯,堪堪圈出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区域,像是表演舞台。原本稍显寂静的园子里立时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从阴影中浮现出来的人影逐渐包围了表演区,像是围观血食的饥渴僵尸。

gogoboy舞会正式开始!

开幕的居然是一声日式和鼓,最高处的一盏射灯应声照在擂鼓的人身上,远处看过去,捶鼓人身形结实,上半身只斜斜地扎一根粗制麻绳,下边则是亚麻裙裤,随风鼓舞。他侧头一笑,竟然是夏野森,在妖风四起的园子里看起来像是代表刚性力量的神祇,他运起力气,疾风暴雨一般地擂动鼓槌,密集的鼓声中,掌声也逐渐热烈,直到最后一槌戛然而止,射灯也骤然熄灭,舞台再度亮起来时,柏子仁发现草地中央已经立着一圈人影,全都是年轻精壮的小伙子。

他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咽着口水喃喃了一句:“开始了!”

那些小伙子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围成圆形,像是莲花的花瓣开落,夏野森又开始捶鼓,鼓声由慢变快,莲花也急速绽放,射灯依次收敛了光芒,最终聚焦在蜷曲如花蕊的人身上——玉色的皮肤逐渐显现,沈墨躬身坐在地上,顺着灯光舒展肢体,犹如从泡沫中诞生的阿芙洛狄忒,周身披着缥缈的白纱,他缓慢举起右腿,渐渐高过头顶,以一个高难度的金鸡独立之姿定格在舞台中央,片刻又歪头贴上小腿皮肤,缱绻厮磨,如同蛇妖。

“我勒个去,真的是沈哥,不过这也太那啥了,这是空谷幽兰吗?这根本就是个魅魔!”

李轩目瞪口呆地叫着,一把攥住了柏子仁,不想对方皮肤滚烫,面色潮红,感觉内里都在沸腾,柏子仁也不晓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只觉得视野变得局限,全都集中在沈墨一人身上。他口干舌燥,感觉到鼓点一下下地敲在自己的耳膜上。

不远处,沈墨终于有了动静,他舒展了腰肢开始舞蹈,光影交错犹如妖魅,背景音乐是类似于古筝的民族乐器,确实高雅,但在一群闻多了荤腥的人眼里,就显得乏善可陈,饶是沈墨游蛇一般律动肢体,场面仍然在几分钟后,不受控制地冷清下来。

李轩有些着急,叽叽咕咕道:“沈哥这是走错路子了呀,这种地方怎么能搞这种清汤寡水……”

“我呸!是那些人有眼无珠,沈哥跳的那么好,根本就是……就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他们不看是他们眼瞎不会欣赏!”

“还有那些哈巴狗似的,眼珠子就没从沈哥身上抠下来过,脏兮兮的不要脸,这是跳舞又不是选妃!看什么看!”

柏子仁觉得从刚才起,自己的情绪就颇为起伏,嘴里生出一种怪异的干渴,越是干渴就越是喝水,越喝却又越干,此刻他颇为双标地骂着那些围观的看客,不看沈墨的就是眼瞎,看多了又是眼贱,总之是五内沸腾,汗出如浆,后背都湿掉了一大块,正在抱着水杯子猛灌,却听背景音乐忽然隐去,取而代之地是某种黑胶碟在磁针下反复旋转的怪异声响,似乎预告着蜕变与新生。

“喂喂喂,快看!原来刚才那个是吊大家胃口呢,正片这才来了,快,快看!”

柏子仁一把推开手舞足蹈的李轩,像个野兽一样扑到座位前边的围栏上。

他看见沈墨在第一个电子音节爆出来之前,猛然扯掉了周身的白纱,惹得现场倒抽一声冷气,白纱下是光滑油润的身体,颜色如同象牙,他只穿一条日式传统的六尺兜裆布,除了关键部位以外,近乎于真空上阵,身后还粘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如同狐妖,脖颈处绘上了若隐若现的樱花,一直延伸至腰窝以下,仿佛极乐的线索。

夏野森扔掉了鼓槌子加入了舞蹈的行列,他斜戴着麻绳抹额,身上满是咒语一般的黑色纹身,伴舞的少年们拿出了符咒一样的道具,手舞足蹈,竟然是在表演一出精怪诱惑神官的舞剧,在保留叙事情节的基础上,最大限度了加入了刺激的元素——精怪诱惑神官,神官与之苦斗,乃至最终同归于尽的情节都是通过两人的贴身热舞表达出来,一段引诱戏码演到最后,夏野森被推倒在地,沈墨则跨坐在他的腰上徐徐起落,令人血脉偾张。

柏子仁觉得热气涌到脑门上,他终于亲眼见识了沈墨的妖娆冶荡,明明听李轩说过许多关于他放浪形骸的故事,也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被他毫无尺度地勾引吓到过,本该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看到他近乎于堕落的表演之后,心里仍然有种偶像被人泼了墨的惋惜遗憾。

可片刻后这种惋惜又被愤怒取代,他觉得已经成家还在此处表演的夏野森也不是好东西,如果是沈墨的舞蹈拍档,定然不会同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有碍形象的表演,就算他要演,自己肯定也得带块布给他遮一遮!

“哪怕是无聊的广播体操都比现在这样正能量一万倍啊!姓夏的就是个奸臣,就是个……是个损友!”

他总算通过这种奇怪的逻辑把错误怪到了夏野森头上,原本以为可以心平气和一些,不想甫一抬头又看见夏野森被伴舞的男孩子剪住双手困在原地,沈墨如同游蛇一般在他身侧缭绕厮磨,在一片叫好声中,他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拉出亮晶晶的口水,继而顺着夏野森的胸口来回描摹,一路向着禁区而去,在最后的音符奏出之际猛然伸进了夏野森的裙裤之中,与此同时,灯光熄灭,音乐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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