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霜的直觉很对,纪樊近日已经开始紧锣密鼓。
纪成知道自己腿废了,整个人已经丧气,元皇后几次在他跟前忍不住流泪劝解,却都没什么效果。
元皇后也觉得自己老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朝事发,居然毁了。
为此她只好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害他儿子的人身上。
马场上的所有奴才统统关押起来,用尽手段折磨,却还是没什么结果。
至于其他人,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奈何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疲累了一天,元皇后乏了。
早早的服了药,便让青烟放下帘子准备睡了。
睡至半夜,突然被吵闹声给惊醒了。
“娘娘,不好了!走水了!快撤啊娘娘!”元皇后一个激灵起身。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走水!”
青烟满脸烟尘:“奴婢也不知,娘娘先别管了,还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鸾凤殿走水可不是小事,作为后宫之主,元皇后此刻只觉得不可置信,这内务司管事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竟出了这样的纰漏!
不过,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堵住了。
“皇后娘娘,这是要去哪?”
面前一个黑衣人堵住了她的路。
“你是谁!”青烟刚要开口,就被身后的人捂了嘴,拖下去了。
元皇后这才意识到,四周全是黑衣人,似乎等她许久了。
“你是何人!深夜放肆!是想造反?!”
“嗤。”对面的人笑了笑。“皇后娘娘这阵子关心太子,怕是疏忽了后宫的管理,今日就是提醒下娘娘,记得中宫的本分,并不会把娘娘怎样。”
元皇后一下变了脸色:“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自然,您是伟大的皇后娘娘,二十年前,您在秀良宫做的事,不都是因为您是皇后吗?”
元皇后一听秀良宫,更是大吃已经,“你...你是纪樊?”
面前的人冷笑一声,“儿臣就站在母后面前,母后却现在才听出来儿臣的声音,可见这么些年,母后真是把我没放在眼里,可惜啊,越是低估的对手,越是可怕。母后可知道?”
元皇后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四周:“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从很早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筹备了,母后,我这样做,原本只是为了自保,可惜,最近儿臣才知道,儿臣的生母,儿臣小时后中毒之事,全是拜母后一手所赐。就连这次病发,也是母后想起来,便要折磨折磨儿臣。”
“不...不是这样的!当年,当年你生母秀嫔是难产而亡,是你不详,何苦怪本宫!”
“皇后娘娘不认便不认吧,反正当年的接生婆和被你打发走的太医都已招了。”
元皇后绝望的向后退了一步。
“母后,儿臣送您上路了。”
纪樊说完,身后的黑衣人,便挨个上前,围住了她。
......
孝德帝知道后宫走水的时候,已经料到了一些端倪,只是他近日的确疲乏了,竟忽视了一些蛛丝马迹。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孝德帝蹙了蹙眉:“你控制了京城的兵权?”
纪樊毫不掩饰:“不错。”
“你想谋反?”
“并不,儿臣只是想为生母报仇,当然太子已废,父皇另立太子是应该的。”
“妄想!”孝德帝一气之下摔了面前的药碗。
“如今西境战事刚起!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觊觎储君,简直不可饶恕!”
纪樊冷笑一声:“或许西境战事就是儿臣的契机,若皇叔在,这些不会这么顺利,父皇,儿臣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的,只能自己去争取。儿臣没有贵妃皇后那样的生母,又没有嫡出的位份,您说,儿臣怎么办?”
孝德帝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父皇,您就好好在殿内休息,等想通了,儿臣会再来。”
纪樊走后,孝德帝立刻招来身边的老太监:“快,快想办法通知亦初。”
那老太监哭丧着脸:“皇上,现在估计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想办法!还有亦初的王妃,怎么也要联系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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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霜今晚心慌的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到了半夜,福全突然来敲门,声音很急:“王妃,宫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