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有字面意思上的那么单纯,我抬眸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一时生了怒意,“你想多了,只是我和你不一样,凡事我知道留底线,也不会赶尽杀绝,向别人暴露自己的所有的恶意,更不会不择手段。”
这话,我说得平静,但足够伤人,四年时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人最怕被揭开伤疤,而我就这么做了。
“砰!”傅慎言被激怒了,他隐忍多时的怒意,终于爆发,手中的手机被砸在地上,弹得老高,碎片满地都是。
七年,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滔天的怒意,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怒意。
我有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眼底翻滚的黑暗,和隐藏在骨子里的嗜血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但没有。
他只是开口,说,“和顾翰断绝一切关系,他所有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还有拾简,不要和她有任何联系。”
为了旁人,伤了自己,实在不值得,人和人之间,再好的修养和礼仪,都会因为怒意爆发时消失殆尽。
傅慎言的情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和消耗中被逼出来的。
我能理解,甚至能体谅,但人都有自己的情绪需要安葬。
所有我没开口,转身沉默的出了书房,我们都不是二十几岁的孩子。
吵架就砸东西,离家出走,哭的声嘶力竭,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从此会分道扬镳。
成年人的时间里,所有的崩溃和暴躁,都是无声的。
回到卧室,我洗漱,吹头发,上床,睡觉,一切如从前。
睡着?
并没有。
这一夜,傅慎言没有回卧室,而我也未曾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