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还算镇定,哆哆嗦嗦的抗争着,“先生,请你冷静,冷静一点,沈小姐的情况,无药可治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也是沈小姐的身体原本就很差,对病毒根本没有抵抗能力,才会发作的这么厉害,怪罪医生实在是不合理的。”
这话触动了沈钰的逆鳞,他阴恻恻的往身后睨了一眼,转过脸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在床上躺平,掖好被角,才又转身,直接走到院长面前站定。
沈钰比院长高出半个头,两人一上一下,对峙着,几秒之后,沈钰以不可见的速度夺过保镖手里的刀,俯身扎进院长的大腿根。
屋子里的血腥味更重,沈钰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神情冷漠,“这只是个开始,不能让我妹妹活下去,下一次,这把刀插得就是你们的胸膛。”
纯正地道的英式口语,从这具英气俊逸的躯壳里说出来,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却因为满地的鲜血和他冰冷的语气,平添了几分嗜血的意味。
模糊的视线中,医生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妥协,年纪稍轻的医生首当其冲的站出来,答应全力救治,延长我的生命,随后,一行人扶着面色惨白的院长退了出去。
沈钰将门虚掩,才又回到病床前,耐心安抚我,“放心小姝,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咳咳”还没张嘴,便先咳了两声,我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反过来宽慰他,“是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我清楚,本来就是残圭断璧,月子又没坐好,不该出来的,是我自作自受,你别难过。”
沈钰压低了头,一双浓眉拧紧,极力压抑着情绪。
“哥,再答应我一件事吧,好吗?”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杂音,然而我的声音几乎还是只有彼此能听得清。
沈钰的手在我胸口上方停住,掐在手里的被子拧成一团褶皱,他还是不肯看我,“你现在不舒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病好了,我陪着你去做,睡吧。”
我固执的摇头,不肯听话,“我怕来不及,哥,我只有一个心愿,把孩子找回来,别让他流落咳咳,流落在外,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