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金家二嫂一连喝了两杯茶,今日之战大获全胜,甚是解气,不过脑中千头万绪,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景栗心急不已“二嫂快讲呀,到底怎么个波折法?”
金家二嫂先道出一则坏消息“萍小娘的女儿如真昨夜突发疾病,大夫来的太晚,没救回来,已经咽气了,今日我们一登门,侯府老夫人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说你离开之前曾给如真送过补品,那里面或许有毒物。”
“她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毒害那么小的孩子呢?而且…而且如真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到底是谁害了她?”
老乌婆不分青红皂白泼脏水诬陷,景栗自是怒不可遏,更担心任务会因此而失败。
另外,如真那孩子她虽然只见过一次,可是瘦瘦小小的病弱模样分外惹人生怜,脆弱的小生命猝然离世,怎能不惹人心伤。
金家二嫂讲出后续“我们相信你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所以就和那黑心老夫人据理力争,你二哥一气之下命随从去开封府敲登闻鼓,请官府出面调查真相,直接就把侯府中人全都镇住了!”
金桦对妹妹完全信任,不过金家二嫂作为嫂嫂,难免存有几分狐疑,压低声音问道“如真那孩子的补药…你确定没有动过手脚吧?”
“当然没有!”景栗无暇做无谓的解释,追问道“官府查出头绪了吗?”
金家二嫂含笑点头,告知好消息“京中名捕宋剑辉是你二哥的好友,他亲自出马,三下五除二就查出了线索!
如真汤药的药渣还未倒掉,宋名捕从中发现了毒物夹竹桃,另外他的手下恰巧在侯府池塘边抓到一位行迹鬼祟的奴婢,是梅小娘的贴身婢女小果,自她身上搜出了一包晒干的夹竹桃。”
景栗变身福尔摩斯,抢先一步展开推理“是梅小娘下的毒,她见官府来查,担心恶行败露,所以就想让丫鬟把剩下的夹竹桃扔进池塘,不想却弄巧成拙,正好撞在了官兵的枪口上,对不对?”
“妹妹真是聪明!”金家二嫂道“别看梅小娘平时仗着老夫人的势咋咋呼呼,其实就是丫鬟出身,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宋名捕几句话就把她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认了罪,还把吕茶和玉小娘也供了出来。
据梅小娘交代,毒物是吕茶送的,除了干夹竹桃之外,还有其他好几种毒药,而玉小娘和她相互配合,轮流下毒。
你自从嫁进侯府,身体就越来越差,你二哥怀疑是吕茶伙同这两位小娘动的手脚,宋名捕已将梅小娘和玉小娘都押送到了开封府,至于吕茶,虽然她的父亲被贬至闽州,可吕家好歹是官宦世家,所以不可过于草率,宋名探将会亲自前往她暂住的庄子查问,一旦发现证据,便可以治她的罪!”
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了景栗的预料,金家谈判的过程中顺道还破了个案,几乎把所有的恶人一锅端,顺利到不可思议,她简直不敢相信——
“侯爷和老夫人难道没有阻拦开封府的官员吗?”
按照小说和电视剧的一般剧情,像永昌侯府这样地位的权贵豪门,府衙官差若非承皇命,根本不敢上硬手段,难不成这些都是虚构,古代实际的律法相当严格,皇族贵胄并无特权,犯法后一律与庶民同罪吗?
金家二嫂回想刚刚的场面,仍觉大快人心,既得意又痛快“侯府那对母子看轻了金家,以为我们不敢撕破脸,等到宋名捕登门,正式开始搜府调查时,他们这才慌了神,开始想办法劝阻,但为时已晚。
此外,我们还有庆国公夫人相助,她三言两语就镇住了场面,话术相当高明,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侯府那黑心的老夫人若是再阻拦,便是做贼心虚,他们母子就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完全无计可施!
老话说得好,从来清白无遗祸,自古贪争有后殃,你坦坦荡荡、清清白白,我们金家自然腰杆子硬,有资本和他们侯府硬刚到底,而黑心老夫人那一伙人又贪又恶,背地里做尽了坏事,官府一查一个准,估计现在各个都被吓掉了半条命!”
景栗听这话头,侯府的魑魅魍魉都逃不过律法的惩罚,唯一逍遥法外的,就是老狐狸乌婆,于是说道——
“侯府是乌婆老夫人掌家,吕茶勾结几位小娘下毒行恶,其实都是黑心老太婆默许的,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金家二嫂何尝不知“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梅小娘交代实情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黑心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不过她最多只敢说出吕茶的罪名,没胆子讲出老夫人的恶行,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老夫人相助,殊不知侯府那对母子为了堵住她的嘴,恨不能当场就要了她的命。”
讲到这里,她的情绪陡然转变为愤慨,重重一拍桌子,道“差点忘了一件事,那黑心老夫人起初还想把黑锅甩到你的身上,说妾室下毒完全是你治家不严所致,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