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折原临也养孩子,其实秉承的是“放养”政策,就好比禅院甚尔死前带孩子的状态,想起来的时候看一眼,想不起来就自生自灭——只不过比起当初单纯幼崽的伏黑惠,我妻夏野属于完全不同的状况。
“夏野能帮上很多忙,很好用。”
这是当初折原临也的评价,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不像寻常的方式,说是友人也不像,因为折原临也的友人诸如岸谷新罗赛尔提之流,并不会听从他的要求与命令,更加符合一点的说法其实应该是更加疏离一点但有着多少关注的“帮手”,比如说他的秘书矢雾波江。
毕竟他当初人领走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出头,一周目的我妻夏野融合了二周目的所有记忆,但仍旧是一周目的受肉身躯,二十多岁和十六岁说是监护关系,看上去其实要更像所谓的兄弟——而现在的话,折原临也自称永远十八岁。
『折原先生并不希望第三枚令咒。』
我妻夏野从折原临也的行为中得到了这样一个其实更加接近于“明示”的“暗示”。
『唔……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毕竟折原先生对于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更有执着,如果由我第二次启动了平行世界的连通,会又出现一次某个平行世界的白兰那样的白兰也说不定。』
我妻夏野不太在意地心想。
对于名义上“监护人”的行为,我妻夏野也丝毫不意外,就好像折原临也很了解他一定会向往第三枚令咒使用后的情况,我妻夏野也知道平行世界的联通将会受到很大的阻力——阻力不仅仅是折原临也,事实上,折原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上的阻拦行动。
『折原先生只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告诉我,他不希望我这么做。』
***
“去海边?”
由于显而易见的来自友方的意图阻拦,而且还有着我妻夏野因为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的满足,所以就算是“想办法让棘君使用第三枚令咒”的想法一直存在于脑海,但行动却一直比较迟缓,又或者说我妻夏野其实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因为在五条老师愿意把力量稍微借给费奥多尔先生之后,实在是能够做到太多事情了,那名拥有很多咒灵的诅咒师被追逐的太过狼狈,根本无法制造出需要“deus”的领域的情境。』
不是对手太垃圾,实在队友太能干,如果真的出现了合适的机会,我妻家的强者绝对会牢牢抓住,并且展现出超强的行动力。
只不过现在嘛……因为和男朋友温存实在太过安逸了,就算是我妻夏野,有时候也会产生“其实只要保持这个样子也很好”的想法。
“只有我和棘君吗?”
我妻夏野兴冲冲地问道:
“什么时候去呢?超级期待!虽然现在天气很冷了,不过只要穿得足够保暖就可以!而且——这是相当于我和棘君的约会了吧?”
“……鲣、鲣鱼干。”
——不,并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
明明应该是很正常的回答,但是在亮晶晶的粉瞳光波下,狗卷棘的回复就显得异常艰难与心虚——没有办法,夏野期待的眼神简直太有杀伤力了,谁能在粉毛猫的期待射线下撑过五秒钟?没有人!小猫咪就是最强的!
因为男朋友的脸蛋太可爱,所以一旦做出期待的表情而事情其实并没有像期待的那样的话,就会给明明什么事都没做错的咒言师一种负罪感的错觉,就好像自己说出的“鲣鱼干”会让粉毛猫露出低落的表情。
但事实上,狗卷棘自己其实也非常清楚,只要能和他待在一起贴贴,周围有多少人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其他人在夏野眼中都是小石子。
“金枪鱼,海带,鲑鱼子。”
——有真希和胖达,还有忧太,一年级也在,是大家一起去。
于是狗卷棘抹了一汗,然后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和胖达的聊天记录递给了我妻夏野。
“是又一次的聚会吗?还是说修学旅行?”
事实上我妻夏野也的确和狗卷棘想的相同,能够有独处的“蜜月”时间自然很开心,不过有其他人也无所谓,只要能和棘君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其它的小石子谁要管?
我妻夏野兴致勃勃地接过了坠着枚粉红色毛毡猫咪手机链的屏幕,咒言师原本的手机链是饭团挂坠,不过现在这个挂坠在我妻夏野的手机上,咒言师则是换上了一个神似我妻夏野猫化时候的猫咪挂坠。
『因为五条老师出了太多的力气,所以乙骨前辈昨晚已经结束任务回来,一年级的同学也都暂时没什么事情——说起来有些奇怪呢,五条老师对于那名诅咒师格外执着,费奥多尔先生说那是非常浓厚恐怖的杀意。』
『能够被费奥多尔先生称之为“恐怖”,五条老师一定会很快解决这件事的吧?』
我妻夏野不紧不慢地用指尖划过屏幕,在目光将几个紧凑气泡的对话捕捉进脑袋里的时候,同时还留出了部分余地,也没有那么积极地思考着其他事情。
『能够什么也不关注地待在一起,每天都可以亲吻,拥抱,拥有灵魂上的绑定与亲密……很开心呢。』
***
距离涉谷的事件,已经过去了有一阵子。
目前已经是十一月下旬,距离值得庆祝的平安夜和圣诞节也只隔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冬日的树梢已经不见了绿意,落雪也就是这几天左右,东京日卖电视台会趁着初雪采访路人。
我妻夏野攥着咒言师的袖角,听到钉崎野蔷薇隔着两个人在兴冲冲地宣言她到时候要去街上蹲守,一定会抢到采访位,然后被星探发掘出道爆红一条龙,旁边的伏黑惠默默叹了口气,也没反驳什么。
虽然是听起来非常有趣的“大家去海边玩”,但实际上,在这种温度的情况下,咒术高专的这些学生来海边也就只是看看风景吹吹风,也只有体质问题一点也不怕冷的咒骸熊猫能随意地躺在冰凉凉的沙滩上,随便银发的咒言师一手牵着男朋友,一手攥着树枝兴冲冲地绕着他画圈,直到最后圈出一个带小翅膀的熊猫轮廓。
“说起来,悠仁和顺平呢?”
禅院真希呼出一口白气,两只手都装进了加棉运动服的口袋,眼镜被吹上了白雾也懒得管,半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盯着海平面发呆的乙骨忧太。
“欸?啊……虎杖君和吉野君吗?”
穿着唯一白色制服的特级咒术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松开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银色女士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