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看着滕琰,眼睛里露出了明明白白的忧伤,“你知道我们家的事吗?我母亲年轻时风华绝代,一次出门时被父亲看到了。那时母亲已经订亲了,可是父亲想尽了办法还是把母亲迎进了王家的大门。”
“那时候外祖和母亲就是相信了父亲,才听从母亲嫁到了王家。”
王蓉第一次讲家里的往事,她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苦涩,“可是,没过几年,父亲又看上了一家小姐,就想休妻,因为母亲娘家没人,差一点就成了。后来还是祖父不允许,又看在我和哥哥的面子上,父亲才息了心思。”
“我从小母亲就对我面提耳命,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只有儿女是自己的依靠。”
“我小时候,表面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但其实从不敢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话,为的就是不给母亲惹麻烦。”
“哥哥和我都知道,我们就是母亲在王家立足的根本。哥哥拼命读书,我也慢慢长大了,预备进宫,母亲在家里才直起腰板做人。”
王蓉并没有过多的沉浸在往事中,她含笑对滕琰说:“妹妹,你也不必再劝我什么情爱的,既然王爷和你都希望我嫁人,那么我就嫁人好了。人选你们定吧,还有很多麻烦的地方,也都得你们操心。”
“你怎么又答应嫁人了呢?”王蓉如此迅速地改变主意让滕琰有些糊涂了。
“本来我是真心想一直做燕王爷的侧妃,一辈子就像这样与你做伴。不过,你说的也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我也很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嫁人可不是小事,蓉姐姐,你还是得慎重。”滕琰也不知道自己要劝王蓉什么了,“怎么也得选一个自己满意的。”
说完,滕琰就想到,王蓉认识的青年男子,除外王家的人外,用不了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她如何有挑选的空间呢?
“那就才将军吧,听说他的名气不小呢,再说你和王爷都说好,一定就不会差的。”王蓉向滕琰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地说:“进王府时穿的是品级宫装,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穿不上大红嫁衣了呢。”
王蓉的选择不出滕琰的意料,赵祯没有爵位,生母卑贱,只能依附燕王而生,本人又没有多少能力,况且他还比王蓉要小上三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赵祯毕竟是燕王的弟弟。
将来可能会有不少的尴尬,王蓉是懂得如何避开的。
而才将军虽然是孤儿,但只靠自己年青青的就当上了大将军,将来还有可能封侯,实在是夫婿的好人选。
“那蓉姐姐就好好绣一套嫁衣吧。”滕琰随着她的话题说。
滕琰把事情对燕王说了,燕王只是提醒滕琰将王蓉的新身份准备好,他总不能再像邓钰一样把王蓉嫁出去吧。
几天后,滕琰正在睡梦中,有内侍在门外禀报:“王爷,赵祯想进内院,被当成刺客打伤了。”
滕琰完全清醒过来了,燕王已经穿好了中衣,正在把外袍披在身上,看滕琰要起身,他用手按住了,不让她动,沉声问:“赵祯在哪里?”
“就在殿外。”
燕王俯身对滕琰说:“你别起来了,晚上有些凉。”将薄被给滕琰盖好,转身出去了。
王蓉要嫁出去的事,赵祯并不知道,但自从画像被发现后,他就被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滕琰想燕王管教自己的弟弟她还是不要多问了,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是理论上能说得一清二楚,实际却难得很。就像她和燕王,虽然相识相知了几年,还是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圈子。
殿外传来几句模糊的话语,是侍卫们在说话,滕琰侧耳倾听,“翻个墙也翻不过去,你还能做什么!”是燕王的声音。
然后是两声惨叫,滕琰躺不住了,正要穿衣,燕王已经进来了。
“我打了赵祯两鞭子。”燕王脱了衣服重新上床,“为了他连内院的墙都没翻过去。”
“要是翻进去了呢?”
燕王不回答,只是不停地吻了过来,滕琰一下子想起来在从京城回到燕都的路上,燕王都干了些什么,不觉笑出了声,大约燕王也想到了,马上就动作起来。滕琰以为他是害羞了,其实燕王是想到那时只能在夜间看着滕琰的睡颜而不敢动,而现在软玉温香抱在怀,就又动了情。
赵祯晚上跳墙的事被压了下来,可他受了伤又挨了两鞭子却没瞒住,毕竟伤口就在那里摆着,每天还都得请御医上药。
王蓉很快就来找滕琰了,消息虽然瞒着,但她管着王府内院的事,却多少知道些不对的地方。王蓉可能是走得太急了,微微有些气喘,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问:“赵祯怎么受伤的?”
“他被关在院子里,半夜时想跳墙进内院去找你,让侍卫们当成刺客打伤了,后来又让燕王打了两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