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饼,顾名思义,就是像荷叶一样的薄饼,火候必须掌握好。果然,燕王闹出来的这个小插曲,耽误了时间,饼已经糊得很严重了,连锅也黑了。浓烟散去后,糊味就出来了。
滕琰从一旁拿过水来沷在锅里,这几张饼浪费了不说,锅也得重新涮。
燕王站在那里,浑身的不自在,滕琰憋住笑,再一次劝他,“王爷,你先去休息吧,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燕王恐怕从小到大,没进过厨房,要他帮忙,简直就是笑话,他只能添乱。
滕琰很快就烙了一盆的荷叶饼。
然后又做了个酱炒蛋,滑溜肉丝,看燕王还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些气愤的样子,滕琰心里知道他是为什么不高兴,真是好笑得很。
其是厨房里不仅有陆伯甫,还有几个侍卫,能有什么事呢,燕王真是白生气了。不过滕琰当着别人的面又没法说什么,就笑着说:“王爷,还要炒两个蔬菜,你看皇祖父喜欢吃什么?”
燕王犹豫着挑了两样,这个他不是很肯定,皇上虽然同他在一起生活好多年,但他好像以前从不会注意这些小事,滕琰看出了他的心思,但还是依燕王所说的炒了两盘青菜。
燕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滕琰想了想,将盆中饼拿出一张来,将几样菜各挟一些放在饼上,卷成了一个卷子,送到燕王嘴边,说:“这荷叶饼是这样卷着菜吃的,王爷尝尝,能不能合皇祖父的口味?”
做好的饭菜,在皇上之前吃肯定是大不敬,可是,尝尝口味却没什么,滕琰做菜中也盛出来点尝过。放多少酱、多少盐,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好几年没做过饭菜了。
燕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咬住了卷饼。还故意地咬住了滕琰的一根手指,用舌头在上面舔了舔,大约是想让厨房里的人都看见似的,半天才放开。
“嗯,好吃极了,皇祖父一定会喜欢的。”燕王嘴里的东西还没全咽下去,有些含糊地说。
看着表现如些幼稚的燕王,滕琰对他的评价不敢深信。自己的厨艺比起王府里的厨师都差远了,更不用说那些钻研此道的御厨们了。
只不过是些最普通的饭菜罢了,只能说比山村里的妇人做得好些而已,自己也不是没尝过。味道还可以,但外表,实在是很一般了。
接着滕琰又快手快脚地做了个葵菜肉丸汤。还不到半个时辰,四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滕琰又重新洗了洗手,到饭桌前卷了一个饼,放到了皇上的面前,“皇祖父,尝尝孙媳妇的手艺。”
皇上吃了一张饼,笑着说:“不错,没想到燕王妃还会厨艺。”
滕琰笑着说:“不过会做几样家常饭菜而已。”又给皇上盛了一碗葵菜肉丸汤。
皇上看来也真觉得不错,又把汤喝了,“再给朕卷一张饼。”又对大家说:“你们也不要拘紧,都吃吧。”
特殊时期,刚刚皇上就让池丞相等人同桌而食,现在大家还在一起。皇上在土炕的里面,算是上座,池丞相与钱大人在左侧,陆伯甫和魏延平在右。
这里没有云嫔和自己的位置,她们一会儿只能到厨房或其它地方吃饭。云嫔在皇上身边侍候,她也是草原上的贵女,并不太擅长照顾人,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有些沉默,连滕琰去做饭,她也没出去看一下。
燕王在炕的边上,与皇上对坐,滕琰正好站在他的身边。给皇上又卷了一张饼,接着她又给燕王卷了一张,然后是池丞相、钱大人,陆伯甫和魏延平。
池丞相等人都先站起来行了礼才又坐下吃了。
燕王马上说:“王妃,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燕王今天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皇上在上面吃饭,她做为孙媳妇在下面侍侯是应该的,这一路上也不是第一次。燕王虽然每一次回去只剩下他们俩人时也会问她吃好了没有,但从没当然大家的面让她先下去的。
这不仅是世上的规矩,也是燕王的面子。说起来燕王也是很爱面子的人,滕琰自然要表现好些。
好在,皇上只来这么一次,几个月的表面功夫还是很容易做的。
滕琰在下面轻轻推了他一下笑着说:“我先侍候皇祖父吃了饭是应该的。”说完又给皇上盛了一碗汤。
皇上目光灼灼地看了看滕琰,突然笑着说:“燕王也知道心疼媳妇了,燕王妃就先下去吃饭吧。”
滕琰不肯,“哪能有我下去的道理?孙媳定要侍候皇祖父吃过了饭再下去。”平时她先下去还行,今天这种特殊情况,皇上也没带几个侍候的人,正是她应该做这些的时候。
“燕王妃再不先去吃饭,只看燕王的样子,朕的饭都咽不去了。”皇上笑哈哈地说:“云嫔也下去吧。”
云嫔和滕琰只有先下去吃饭了,滕琰临走还偷偷在燕王的身上掐一把,燕王为了什么,她心里明白,不就是给陆伯甫卷了一张饼吗?真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