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添了几回茶,气温也较之前高些,吹来的风亦是带着暖意。丫鬟替各家主子打着扇子,姑娘们则自摇团扇。
侍女垂眸站至主位旁,轻轻打着扇子,亭角香炉烟雾缭绕,一时亭内悠香四溢。
皇后此刻有些疲累了,看了看依旧跪着的苏琬颖,片刻后这才道,“本宫坐了这会儿也是乏了,竟忘了你还跪着……你这丫头,跪了这会儿也不吭声,性子倒实诚!真是难为你了……快赐座。”
这是不准备深究的意思了,她亦知道,皇后自来不喜欢她,因此她神色未有变化,笑意依旧,也再不提这事——她明白若再计较下去,只能显得她小肚鸡肠,白白给人留话柄,说她对皇后不恭敬,对先生不尊敬。
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未好全,方才跪的太久,膝盖疼的厉害,苏琬颖强忍着痛意谢礼起身。
成安公主这会儿才笑道,“难怪皇兄指婚,倒是难得的乖顺。”
皇后闻言未置词,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而成安公主的话音刚落,下面坐着的苏澄渝便狠狠盯着苏琬颖,恨不能将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偏偏还有人带了嘲讽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哎呀,你嫡姐可当真是好本事。昨日还落崖,今儿就好端端站这儿了,还巧舌如簧让先生都下不来台……”
说话之人正是陈袖敏,仿佛只有嘲笑苏琬颖,她心中才可舒坦一些,都督府那一巴掌她可记得,只等哪日能打回来。
一旁的高玉馨摇着团扇接话道,“你可不知,有些人说谎话都脸不红的,或是得了臆想症也未可知呢。”
沈久久白了两人一眼,“有这功夫研究别人,不如好好专研琴艺,再者,我想你们都说错了,有些人并不是臆想症,说不定她想那么做,或者已经做了,只是未曾得手罢了!”
沈久久看苏澄渝现在这副样子,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她定是想让苏琬颖不能来参加比试,不然她为何还要状似不经意的让众人都知晓苏琬颖落崖的事,还偏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可怜兮兮模样。
这些日子的同窗沈久久早就发现了苏琬颖这位嫡妹可是不简单。
苏澄渝手握成拳,因为气极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恨恨出声道,“你们说什么!”
声音之大,在场皆听得清楚,宋依染看了她一眼,暗骂道‘蠢货
’,真是一家子的蠢东西,她这副样子,不被人发现端倪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