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大乱,尘亲王战带兵与敌军交战却死边塞,尸首异处,所随将士无一幸免。
消息传出,百姓皆惊慌不已,几日间人心惶惶,甚至谣言四起,说尘亲王战死,恐怕京城也保不住了。茶楼内说书人亦叹息,不久前尘亲王归京回朝,竟是最后一次。
几日后圣旨下,重整兵力驻守边塞,半月有余击退敌军,天下太平,民心定。说起承言帝更是无人不称,竟也渐渐忘却战死边塞的尘亲王,偶尔提及只余叹息。
边塞安定,承言帝却因这些日子过于操劳病倒了,因此接连几日未上朝,而每日上递的奏折不断,仿佛出自一人之手般,脱不了‘立储’二字。
“都反了不成!朕如今还没死呢!把这些奏折都给朕扔出去!扔出去!”承言帝坐至榻上,费力的咳嗽使得他面色发红,他猛然将手中的奏折摔出。
殿内侍女内官垂手立着,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下面的朝臣皆小心翼翼垂眸跪着。
半响,承言帝微微阖眸,嗓音嘶哑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朝中必要斩奸臣,除隐患,赏功臣,再有人提及立储之事,一并按扰乱朝纲处置!”
承言帝缓缓睁开眸子,继而艰难道“亲王一脉,皆乃我朝功臣,赏怡亲王黄金千两,良田千顷,府邸一处,即日遣至离江;摄亲王黄金千两,良田千顷,因念及成安公主孝心一片,离京后太后不免忧心,特命留在京中,三年后再同摄亲王遣至闽江。”
看似封赏,实则是削权,朝臣闻言虽心中微有质词,却无一人敢进言,皆不由想起战死边塞的尘亲王……
而对于尘亲王,却是只字为提,就连他的嫡长子陆挽奕继承亲王爵位一事也未提及,不免有人暗自猜测着。
御花园百花齐放,绿意盎然。一池荷花开的极盛,皇后宫中,香炉芳香冉冉,侍女垂眸打着扇子,送来一丝凉意。临窗榻上端坐着明黄后服的皇后,繁复的头饰衬得整个人更为雍容华贵。
此刻,她正将目光落在棋盘之上,而后缓缓落下一子,只听对面之人隐忍着咳嗽声缓声道,“儿臣输了。”
皇后面上却无笑意,她将视线收回,看向对面之人——陆承宇极力掩下咳嗽之意,唇色因此而泛白,略显单薄的身躯正靠坐在榻上,看着便不免有些心疼。
“宇儿,方才去给你父皇请安,他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