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奕看向他,不解其意,只听轻明若继续道,“你派人查了她三次,仍一无所获,这个或许可以解你疑惑。”
陆挽奕眉间柔和了些许,接过他手中的信封,放至袖中,继而把目光投向远处。
轻明若又道,“咱们的人被发现了,他虽查不到咱们身上,只是日后要探听消息就很麻烦了。”
“陆亦钰发现是迟早的事,罢了。”陆挽奕将视线收回,眼神透出些许无奈,“知不知道他的动向也无关紧要,如今,我连父亲尸首也未寻着,甚至连他如何身亡也不知……”说着,他唇边露出一抹自嘲之意。
轻明若从未见过陆挽奕如此,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机一般,看得人心惊。他浅浅叹了口气,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极为轻缓,“终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可两人皆知,如今要从哪查起也未可知,那日只会遥遥无期。
陆挽奕看着月色如银,心中清冷一片——尘亲王留下的信中,似乎已经察觉了自己的结局,以及他去边塞前,同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却觉得分外揪心。
秋夜凉如水,一场秋雨过后更为凉爽,临近中秋夜,月亮如银盘一般,万物皆朦胧在浅薄的月色中,苏府内静谧一片。
苏琬颖披了件衣裳自屋内出来,素春迎过来,“姑娘,夜里凉,您吩咐奴婢过去就好……”
苏琬颖却是笑了笑,“你去歇着罢,我去看看温哥儿就睡。”如今温哥儿在她院中,她少不了操心,白日里听照料温哥儿的婆子说,近几日温哥儿夜里常惊醒,心中便时时惦记着。
紫苏笑她,如今已有几分做母亲的样子了,她亦笑笑,曾想着以此来报复王若琳,可对着奶香柔软的小可爱,哪还有恨意?
再有两个月,赵姨娘也将临盆,如今月份大了,府中也不好随意走动,因此打理府中事宜的事,也一并落在她身上。
苏老太太心疼的紧,担心她累坏身体,可府中上下再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因此也只能作罢,同她一起照管,只是年迈力不从心,数日间身体便消减了不少。
苏铭振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主意,王若琳闹着自尽了一次,虽缓过来了,身子却虚弱不堪,且茶饭不思,饮食起居需得丫鬟婆子仔细照料着,还疯癫着时常说些胡话,就连渝姐儿过去,也不大认得,想来也没多少日子了。
府中不能无当家主母,于是苏铭振同老太太商量着迎一门合适的妾室进来,对外只说王若琳病重,日后可抬正室。
苏老太太唯恐之前的事重蹈覆辙,赵姨娘即将临盆,若这时候再迎妾室,终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