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一人自院门处而来,裹着厚实的斗篷,眉眼妖治,唇间带笑,只身入了屋门。
屋内,陆挽奕坐至书桌后,想着昨晚的场景,眼眸间是止不住的笑意——
“我没醉!我只尝了一点点……”
明明醉的不成样子,开始胡言乱语了,还要说自己只喝了一点点,而这,大概是烂醉之人的通用措辞。
思及此,陆挽奕眸中笑意愈深,原来平日里一贯表露的端庄老成下,仍旧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
只是她为何要自称本宫?
且竟然用那样的语气跟陆亦钰说话?而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倒是像极了荣宠一身的贵妃。
这丫头,野心如此,想做贵妃?
陆挽奕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而且,若野心如此,贵妃怎么够呢?
她太过神秘,他几经探查,却还是不明白她为何,一夕之间,心性有如此大的转变。
而且昨天的一切也证实了,苏琬颖确实是厌恶陆亦钰没错,不仅厌恶,她对陆亦钰是明显的恨意……
“世子,你昨天去哪儿了?……”话声刚落,只见一人挑帘而入,带了满身的冷意,挑眉看他。
轻明若迈步至书桌前,将斗篷摘下,而后道,“我说你这屋中怎么连个服侍丫鬟也没?也太凄惨了吧。”
陆挽奕眉目间柔和一片,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嗓音低沉道,“你来有什么事?”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轻明若对他清淡的语气表示痛心疾首,“我一大早惦记着你,外面冰天雪地啊,我就来你府上看你,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心甚寒。”
陆挽奕对这一切习以如常,“昨天入宫,参加宫宴。”
轻明若挑眉,“哦,发生了什么吗?”
陆挽奕微微阖眸轻缓道,“迷路了,宫宴散了。”
轻明若对此表示幸灾乐祸,不对,是痛心疾首,“我就说吧,没有我,你连路都找不到,这么重要的宫宴啊,你竟然缺席,你让圣上如何想,你让那些老狐狸如何想,唉,我心甚寒。”
“圣上召我去御书房谈话……我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提及父亲了。”陆挽奕说的极为轻缓,仿佛在自言自语。
尘亲王誓死捍卫边疆,功不可没,这些功劳,仅用字只言片语轻轻带过。而派人寻找尸骨,这便是皇室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