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微暗的光照在床榻之上,苏琬颖只着中衣,柔白的面料映照着露在外面的肌肤肤若凝脂。
柔顺的墨发随意披散下来,白皙的小脸之上水眸盈盈,虽在瞪着他,可怎么看都有种娇俏撒娇的意味。
唇红齿白,清丽脱俗,仿佛观音坐下的童子,且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沉稳气质,即使是生着气,可眼眸却有种淡淡的清婉之意。
这便是她极凶,极生气的样子了。
陆挽奕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阿颖近日长进不少,若不细看,确实是很凶的表情。”
他语气轻柔温润,让苏琬颖不由得想起他同阿福说话时,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语气!
陆挽奕心情极好的样子,连日的乏累的也减轻了不少,他眸间笑意不减,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
片刻后,他正色道,“承言帝已经立储,只是圣意难揣,大皇子跟四皇子在静观其变。”
他们明争暗斗,不惜将亲王拉下水,甚至于借承言帝的手,害死了为朝廷效力的尘亲王。
现在承言帝心中已经确定了储君之位的人选,想来不久皇宫便会有一场大乱。
苏琬颖微微垂了眸,心中冷意不断,储君之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究会被陆亦钰压制。
陆亦钰也并不在意储君之位,他的目标是君主之位,没人能拦得了他。
他若是太子,名正言顺。反之,他便谋权篡位,不惜杀害手足至亲。
“大皇子的母妃是中宫之主。”苏琬颖沉声道,“夏氏凛家,那是在先皇在世时,便权位荣华不断的权贵世家。”
所以,不论是何原因,承言帝必然会将储君之位传与大皇子陆承宇,纵使他病弱缠身。
他是中宫之子,是皇室嫡子,他继承储君之位,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陆挽奕并未接她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空气中压抑着极为凝重的气氛,陆挽奕眉间的阴郁压迫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亦钰的人曾混入边塞军营,我不知道是否与我……父亲战死有什么联系……”
“打探消息,混入军营暗中与敌军交易。”
苏琬颖声音极缓,她看向陆挽奕,见他神色悲痛,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
苏琬颖的话一针见血,他眸中隐去凌厉,对她说的话并未所动,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了真相,只是不敢亲口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