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儿见着苏琬颖,开心的手舞足蹈,嘴里刚冒出的几颗牙齿仿佛雨后春笋一般,稚嫩可爱。
外面爆竹声清脆,烟花将院中映照的绚烂无比,在一片欢笑声中,众人脸上无不洋溢着幸福喜悦,哪怕只是一瞬……
温哥儿眼神晶晶亮,他自乳娘怀中伸出双手,奶声奶气说着“抱抱……”
可继而却像是因着这个动作不舒服了,眉心皱作一团。
苏琬颖听得清晰,她面上有种柔和的笑意,这会儿间温哥儿以将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放到嘴边,睁着大眼睛看苏琬颖。
“吉……吉!”温哥儿小嘴蠕动着,发出不甚清晰的声音。
乳娘听得一脸疑惑,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一脸欣喜同苏琬颖道,“姑娘,哥儿会喊姐姐了。”
温哥儿朝着苏琬颖张开双手,却是瞥着眉,小小的包子脸皱作一团,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声来,他重复道,“吉……吉”
苏琬颖自乳娘怀里接过,当柔软异常的一团落到自己怀抱时,她觉得异常舒心,心间一片柔软。
温哥儿小手乱挥着,而后带着口水的胖手‘吧唧’印到苏琬颖脸上,仍旧奶声奶气叫着吉吉。
在这个落雪的除夕夜,温哥儿学会说的第二句话,便是‘姐姐’虽然还不甚清晰,听着却让人心间绵软。
除夕守岁是苏府每年必要的,下人们在一处玩闹,这会儿间也不用她们伺候在旁,于是众人老太太屋内里交谈反倒更为轻松自在。
桌上摆放着的是温好的酒,赵姨娘起身为每人斟了一杯,酒本清冽,经加热,反倒有一股子醇厚。
苏铭振脸上是儒雅的笑,端酒起身,“今日热闹,大家也不必拘束,喝一杯也不妨事。”
苏铭振难得的笑意,也难得如此平和。他将目光移在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面上笑意更深。
“颖姐儿渝姐儿,来,先敬你们祖母一杯。”
闻言,苏澄渝面上是柔和笑意,她掩唇清咳着,“父亲,我身子还未大好,便不以茶代酒,已敬祖母的疼惜教养之恩。”
说到疼惜教养之时,苏澄渝刻意加重了语气,心中满是愤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会儿间她端起了茶,款步出席,朝着老太太走去。
“祖母,渝儿敬您。”她水眸盈盈,似闪着晶莹的泪花,身形纤弱微微福身,将茶奉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挥了挥手,脸上是层层笑意,“罢了,既不能喝酒,也不必拘礼了,大家也轻松些”
苏澄渝闻言却是垂了眸,保持着敬茶的动作未动。
苏琬颖冷眼看着,继而起身,“妹妹身体不适,我便替妹妹敬祖母了。”话罢,她执杯,将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斟了一杯,一并饮下……
苏澄渝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苏琬颖心里清楚,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只怕她又要装可怜惹得祖母不痛快了!
苏澄渝起身,柔柔道,“多谢姐姐。”
只是她心间冷意不断,款步回席却并未坐下,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旁边乳娘抱着的温哥儿身上。
她恍惚的笑了笑,而后轻缓道,“温哥儿瞧着似乎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