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渝脸色惨白,在宋依染面前她卑微到极致,任由她嘲讽辱骂,只有想着自己所恨之人最后的下场,才可忍耐下来。
成大事者,需得沉稳。她谨记这句话,之前的她便是太过于急切,才会落得现在的处境……
宋依染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毫不掩饰,她淡淡道,“以后不要擅自来府内见我,免惹人猜疑。”
苏澄渝攥紧手中帕子,继而行礼退出去。
宋依染的话将她勉强维持的尊严击垮,自己在她面前,仿佛透明一般,卑微且屈辱。
她脚步踉跄着,扶了门框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脸色极差,心底的恨意将她吞噬,而她却无可奈何。
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宋依染手中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可以丢弃。
她除了苏府嫡女这个身份,其它什么都没有。
她想要的唯有自己去争取。
天空依旧未放晴,灰蒙蒙一片,山脉似隐在天色间,朦胧至极,像极了此刻她压抑到极致的心情……
归府的路似极为漫长,马车缓缓行驶着,风吹动着车帘,露出里面端坐之人的垂泪的神情。
她的眼神空洞,透着深深的绝望,看得人心惊……
天色渐暗时,西边的天色才放晴,阳光自层叠的云彩间隙中透出,散发着淡淡的红粉色,仿佛一束神光降临。
只消片刻,日头西沉,那抹光芒也随之散去。
东宫内,气氛极为压抑,宫人内官匆匆自正殿前经过,不作一丝停留,步伐极为小心谨慎。
正殿内,下面立着的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她垂了眸,静静待着主位上的人的反应。
赵宁洛腹中的胎儿不保,此事与皇后无关,她自己身虚体弱,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皇后忧心不已,派她前来传话,告知太子一声,免得母子间的隔阂愈深。
侍女将话完整的转述后,却不见太子神色有何异常,他掩在厚厚狐裘中的面容格外俊秀。
带着一丝病态的俊美,眼眸深邃散发着凌厉的威严,他靠坐在椅背上,额间青筋暴起,似在隐忍着咳嗽之意。
“殿下若没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奴婢便退下……”
“站住!”陆承宇猛然出声,他缓缓抬眸,双手交叉垂至桌面,眸间带着一抹极深的笑意。
侍女看得心惊,却依旧强作镇定,继而出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回去转告皇后,本王今晚必须要见到赵宁洛其人,她若放人,本王便亲自去接,她若不放,本王也会去接……”
侍女的心随着他的话而颤抖不已,太子这是在……威胁皇后娘娘!
她应声退下,心底仍惊慌不已,此刻的她已经能想象到皇后听到此话时的样子……
景仁宫内,皇后冷冷笑着,多年的深宫暗斗使她有了较平和的心态,她平静听着侍女的转诉,听着她骨肉至亲的皇儿威胁的话。
就为了一个女人,母子间的隔阂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