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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一辆马车不知至何处而来,稳稳停在赵府门前。
马车上跃下一人,前去叩门。
良久,才见得门被打开,仆人探身出来,打着哈欠颇有些不耐烦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帽子掩得极低,沉声道,“送府中大小姐归府。”
仆人摆手,“快走快走,也不看看这是何地,我家老爷可是朝廷官员,你们竟敢深夜来此放肆!”
那人招手,示意马车旁的人过来,只见两名婆子扶着一道虚弱的身影而来。
那人又问,“赵宁洛可是府上的嫡小姐?”
仆人惊恐的张大双眸,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紧紧盯着婆子扶着的身影,咽了口唾沫,继而慌乱道,“你们……别……别走,我这就去通传老爷夫人……”
仆人一溜烟隐入黑暗中,门前那人冷笑着,继而示意婆子将人放下,而后驾马离去。
马车穿过空无一人的巷子,而后隐在街道深处。
赵府门前风徐徐吹着,空荡一片,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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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内,此时不似往日平静
赵姨娘处灯火通明,丫鬟端着水盆脚步匆匆在院落内往来。
温哥儿与潇姐儿同时高热不退,紫苏正在屋内开药方,命丫鬟去熬制,苏铭振只披了件外裳坐至桌边。
隔间内,赵姨娘与苏琬颖守着床榻便,看着小脸烧的通红的两个孩子,面上俱是焦急。
浸了热水的帕子不断更换着,却丝毫不见起色,也不知是何缘故。
很快,丫鬟便将熬好的汤药端来,苏琬颖接过,给两人接连喝下。赵姨娘听着潇姐儿烧得含糊不清说着的胡话,便心疼不已。
药喝下不多时,温哥儿与潇姐儿接连难受的呕吐不止,赵姨娘心猛然被提起,慌乱了手脚。
苏琬颖心中顿起疑惑,紫苏的药丝毫不见起色,反倒加重了病情,这是为何……
紫苏皱眉,手试探着两人的体温,滚烫至极。她自药箱取出银针来,继而刺入腕间。
“姑娘,此症状不似平日的寒暑高热,倒像是误食了东西所致。”
苏琬颖眸色忽暗,她看向赵姨娘,“姨娘,今日晚饭他们可是吃了什么?”
赵姨娘摇头,“潇姐儿还小,离不开乳娘,因此平日里也不喂别的东西吃,倒是温哥儿,今日晚饭时吃了一块枣糕,可是枣糕有何不对?”
赵姨娘即刻便让丫鬟去端晚饭所用的枣糕来,苏琬颖却是摇头,继而出声道,“去叫哥儿屋内的乳娘婆子来。”
乳娘婆子皆跪在外间候着,如今听了主子传见,个个心慌乱不已,却只得迈步入屋。
“老爷,小姐……”乳娘婆子跪了一地,皆垂眸敛息,小心谨慎。
苏铭振手抚着额间,只觉烦乱忧心,他沉声道,“今日是你们谁当值?又是谁照看着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