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皇后如此说,成安公主这才止住了泪意,哽咽道,“成安多谢皇嫂。”
皇后示意身旁的侍女去扶了她起来,而后接着道,“圣上的决定一向坚决,且金口玉言又哪能轻易收回,本宫也只是稍微提及一二,至于之后的事,本宫也是无能为力。”
成安公主以帕拭泪,缓声道,“皇嫂能替我去求圣上已是不易,成安自然明白皇嫂的疼爱之意,如今只要还有一线转机,成安便觉足矣。”
皇后无奈摇摇头,拉了她的手缓缓道,“本宫是看着染儿长大的,又如何会不心疼她?你与摄亲王唯有这一子,此番举止本宫也理解……”
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意,接着道,“若不是此番意外发生,本宫还欲求了圣上指婚……唉,不说这些了……你也不必太过着急,染儿容貌才情自是不差的,本宫亦会为她寻着合适的人家……”
皇后的这番话,却是将成安公主的希望彻底斩断,太子妃已是无望了,她也不该再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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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午时,殿内闷热至极,即使放了冰块也未有一丝清凉,无端的让人心烦意乱。
薛神医刚至主殿回来,见文元正摆弄着冰块,书桌旁则是垂眸看书的紫苏。
薛神医捋着胡子瞪文元,“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玩闹,一点不思进取!你但凡有紫苏一半乖巧,为师也就不必如此操心费神了。”
紫苏这会儿已起身斟了茶,端给薛神医,眼神晶晶亮,“师伯,上次你说了那个“一刻香”的研制方法,我一知半解,还请师伯再指点一二。”
在东宫这些日子里,除了每日为太子研制药材外,便是能学到薛神医的一些“研制药方”。
许是因着他与紫苏的外祖父是同门,便也不藏着掖着,因此只要紫苏感兴趣的,他都会教与她。
紫苏聪慧,尤其在医术上更是一点即通,薛神医便会借此机会来“点拨”文元,每每一番训斥之下,都让文元苦苦哀怨伤不起。
文元委屈,“到底谁是你徒弟啊!”
他蹲着地上,看着那边的师叔侄二人正研究医书,便更觉委屈,因而小声嘟囔着,“哼,我不如也学了那位遁入空门的神医,倒也六根清净……”
话音刚落,文元余光瞥见一方手枕朝他飞来,并伴随着薛神医的怒骂,“臭小子!你不好好专研医术,即使当了和尚也只能扫地敲钟!”
文元抬手轻车熟路的便将手枕接住了,继而拍拍衣衫起身,吐吐舌头道,“敲钟也好,我高兴。”
说罢,他便跳着自里屋而出,直气得薛神医吹胡子瞪眼。
紫苏这些日子已经见惯了两人的吵闹不休,因此也习以为常。
只是方才文元的话让她不由得想到一件事,继而出声问道,“师伯,您可知太子寻到那位神医了吗?”
薛神医捋着胡须,眼神透出几分精明,“傻丫头,太子便是去寻了,又哪里会同你我说。”
紫苏恍然大悟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如今太子药的用量已悉数配制好,几日后她也该归府了。
“这次您与文元归山后,不知何时能再见,倒不如等着姑娘成婚再回也不迟。”
苏琬颖将成婚这件事,紫苏亦是午时听说的,婚期提前,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心中记挂着,恨不能立刻归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