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颖不嫁入王府,这便意味着她始终不能被自己掌控在手心。
至于将为侧妃的那位苏二小姐,在宋依染眼中,两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味的让她厌恶!
正院屋内,成安公主正在看着这个月府中进出的账目,她眉心微瞥,停留在府中侍妾因着家中母亡,从而多支了五十两银子的出项上。
她前几日因着郡主的事而身心俱疲,这些个侍妾便乘此而不畏惧起来,多支了五十两不说,竟还是打着她同意的缘头,也真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成安公主气极,将账目摔下,而后冷声叫人去传了侍妾来。
侍女应声去了,刚出屋便见得郡主款步前来,她忙行了礼,而后朝里面通传一声,继而才脚步匆匆自院门而出。
宋依染刚入屋,便柔柔叫着母亲,继而抱怨着她的不愤,竟是丝毫没发觉成安公主现在气极的模样。
听罢她的话,成安公主无奈道,“染儿,你也该知足着些,此次能嫁入王府已是不易,且太后如今不大管事了,咱们便是没了依仗,你父亲又被削弱了势力,这些事能忍则忍,恐生祸乱啊!今后也别再耍这般小孩子脾性,王府不比咱们府中,没人会迁就你,你该事事留着心眼……”
成安公主的无奈之意溢于言表,经得此事,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皇室薄情,一向只为着自己的利益,此次也是她百般恳求才会念在血缘之亲上同意,若是下次呢?
宋依染心中委屈至极,成安公主的话她全然听不进去,“母亲,您是当朝的公主,他们总会忌惮着您的身份,再说了,女儿是郡主,如何能与苏琬颖为一样的礼制,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议论我是好欺负柔弱的性子!”
成安公主见她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心中不免烦乱,眸中也带了几分怒意,“小不忍则乱大谋!染儿,你若总是为着这些小事而在意,总归是会被别人压一头的!”
闻言,宋依染微微怔神,成安公主向来是柔声细语哄着她的,今日却是有了怒意的,语气也清冷了不少。
她心里的委屈更甚,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何便成了母亲口中的小事,还要她一味忍着。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且向来都是别人容忍她,哪有她容忍别人的道理!
“母亲,你便是一味在这些小事隐忍,我瞧着那些侍妾都快要压到您头上了!您如今还要让女儿也隐忍,难道要女儿同您一样吗?!”
“住口!都是本宫把你娇纵的不成体统,如今竟是要与本宫顶嘴了!染儿,你实在是让本宫寒心!”
成安公主面色极差,说话亦带了颤音,这几日的事着实让她心烦意乱,本想着安定下来,却不曾想府中接二连三的让她不省心,如今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敢与她顶撞……
门外,府中的侍妾已到了,面上惊慌不已,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应对。
听到侍女传话要她入内时,这才缓缓入里屋,侍妾瞧着郡主也在,且两人面色极差,不由一阵心慌。
还未等成安公主问话,她忙跪地便哭开了,声音凄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依染本就不痛快,如今被她一哭,心中更为烦乱,冷冷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哭丧呢,真是晦气,母亲她还没准备把你怎么着呢,你也好歹收敛些。”
闻言,侍妾哭的更为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