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妾身……妾身实在是无法了才又同您支了银子,再者……妾身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妾身也并非不还,这些银子便是从妾身月例中扣,也是会补上的。”
成安公主闻言冷笑道,“补?若人人都道一句实在无法便从账目中支,今儿个这个母丧支一百两,明儿那个父亡挪五百两,那还立这些个规矩,算账目有何用!”
成安公主周身带着凌厉之意,眸中怒意顿现,她冷冷道,“你既如此说了,这前前后后一共一百多两银子也无需还了……”
侍妾刚准备舒口气,却听得公主话音不对,她惊恐抬眸,听得公主继续道,“今日若不严惩你,本宫还如何服众?你既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本宫便将你欠的银子舍去,本宫仁慈,只将你发出府,免你皮肉之苦,你觉得如何?”
闻言,侍妾瘫坐在地,她原以为只是小惩一番,却不想公主竟然真的有如此大的怒意!
她跪地不住叩头,“公主恕罪,便饶妾身这一回吧,妾身全依仗着王府而活,若离了王府,无疑是让妾身生不如死啊……”
成安公主懒得再多言,示意婆子侍女将其带出去,以免扰乱清净。
侍妾的哭声渐渐微弱,屋内气氛压抑至极,成安公主眼下眼底的疲惫之意,继而阖眸靠在贵妃榻上。
宋依染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无所动,若是成安公主早些果断解决,哪里还有如今这样的事发生。
这便是为了博得温良大度之名,从而小忍的结果!
她起身上前几步,微微福身,“母亲好好歇着吧,染儿告退。”
待她欲迈步出屋时,成安公主叫住了她,“染儿,你先坐着,母亲给你看一样东西。”
宋依染微微诧异,不明白成安公主意欲何为。
片刻后,只见侍女捧着手中的匣子到她面前,成安公主面色柔和了几分,示意她打开。
宋依染迟疑着,继而缓缓打开,只见里面的物件是用锦布包着的,她层层打开,里面凤冠霞帔,明飞团锦,华贵精美,在锦布的映衬下更显灼灼生姿……
宋依染怔住了,手轻轻抚摸着盒中之物,不由出声道,“母亲,这是……”
成安公主点点头,眸间带了几分笑意,“这是当年母亲出嫁时所着的凤冠霞帔,太后疼惜我,一切皆是按着亲和公主,及是她的亲生公主的礼制来的。”
“所用之物也皆是番邦上贡的珍贵缎子以及玉石翡翠,由着礼司尚衣司一年之久才赶制出来,珠冠点翠栩栩如生,在日光下更是耀眼夺目。”
成安公主起身,视线落在匣子中,仿佛又想到了她成婚时的场景,眸中带了浅浅的笑意。
“染儿,这身衣裳母亲一直保存完好,即使现在穿出来也是丝毫不差的,你若喜欢,母亲便让人为你量身,稍加修饰后便为你的新嫁衣,可好?”
宋依染眸中带了欣喜之意,继而福身谢过,“染儿很喜欢,谢谢母亲。”她上前拉了成安公主的手,眸中带了璀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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