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云锦斋门前,苏琬颖下轿时刚好遇见了正准备外出的轻明若。
轻明若一袭深蓝外衫,愈衬肤白娇艳,立在台阶处,摇扇挑眉笑,“哎呀呀,阿颖,许久不见。”
再看向三千时,忽而换了一副嘴脸,端出掌柜的架子来,“无故离铺误工,扣工钱!”
三千:……包子没买到不说,还被扣了工钱,他好委屈。
苏琬颖笑着款步入内,轻车熟路朝着二楼而上,少年立即送了花茶与点心上来,“姑娘,这是新制的莲花藕粉糕,甜而不腻,您尝尝看。”
少年退下后,轻明若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鸟雀飞过,继而折身去看苏琬颖,唇边满是笑意,“阿颖,你知道昨日皇上召陆世子入宫是为了什么吗?”
苏琬颖小口饮着花茶,没有说话。
按着轻明若的性子,不待她说话,他定然都会说出来的。
只是这次,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后言,苏琬颖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心猛然被提起,“可是陆挽奕出了什么事?”
伴君如伴虎,承言帝心思更是难琢磨!
轻明若却是笑着摇头,天知道他有多想告知苏琬颖,只是他若提前说了,陆世子岂不是要恨死他?
他只故作玄虚道,“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反之,是有歉意的……”
歉意?因为尘亲王的惨死吗?
既然如此,那么必然是袭爵,苏琬颖所能想到的便是陆挽奕要承袭尘亲王的位置了。
轻明若挑眉,“等他来了你必然知道……”顿了顿他缓声道,“我现在出去有点事,你有什么事招呼三千就是了。”
说罢,他便迈步朝着外面走去,身影隐在屏风后。
苏琬颖为着他说的话,心中隐隐有着开心,陆挽奕可以袭爵,便意味着不论如何,他性命无忧。
不知过了多久,苏琬颖手中的花茶续到第三杯时,陆挽奕来了。
他自屏风后而来,眉目间清朗,似带了外面的暖阳之意,朝着她缓步而来,继而在她面前站定。
苏琬颖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眸间满是盈盈的笑意,白皙的面容上,明眸皓齿,梨涡浅浅。
两人一立一坐,屋内的气氛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无尽的暧昧之意。
陆挽奕周身温润似山水画,雪青色的衣衫飘逸若乘风而来,他立在窗外穿进来的阳光下,周身亦带了朦胧的光芒……
他轻启唇,嗓音低沉缓缓,“阿颖,昨日信中不知如何要与你说,斟酌几遍,总觉得字句无力太过草率,须得当面与你说。”
苏琬颖眸中是深深的笑意,看着他满眸认真,似乎是极其重要之事,从她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他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屋内不知燃了何香,似乎是糕点的香味,却又不像,总之鼻间满是清甜的香味,让人惬意十足。
窗边有鸽子停下,探头探脑,迈着小爪子跳到高几上,小小的瓷碗里是给它准备的吃食。
苏琬颖静静看着,等着陆挽奕的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