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后,苏琬颖倚在软榻上小憩,醒来后见得屋中只有一名丫鬟昏昏欲睡的身影。
素春与二丫不知去了何处。
因着脖子处的伤痕,她今日未去赵姨娘处,也未去与苏铭振请安,只说了身子不适,便一直在屋中。
丫鬟侍候着她重新梳洗后,苏琬颖便欲去院中散散心,方自廊下穿过,便见得素春朝这边而来。
“姑娘,老爷让您现在去书房。”
苏琬颖见素春神色肃然,便出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着前院的小厮说陆世子来过,老爷传了奴婢问话,只是问了些姑娘昨日可曾去过哪些地方……哦对了,奴婢只说了姑娘去胭脂铺小逛,并没有说漏追巷中发生的事。”
因着担心苏铭振问起,苏琬颖早早便与素春说了怎么回答,因而也不担心,她神色如常,听罢素春的话后点点头,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而去。
书房中,苏铭振端坐在书桌后,神色肃然。
陆挽奕突然来府拜访他便觉得疑惑,再看到其身后侍卫抬着的箱子后,心中便更为诧异。
让他没想到的是陆挽奕竟然是前来提亲的!
该有的礼节丝毫不差,文书与提亲礼也准备的妥妥帖帖,只说早早便仰慕府中嫡小姐,在雁北楼观赛时见其琴艺精湛,心中便大为惊叹。
这番话倒不算失仪。
苏铭振知道这位世子一贯温文尔雅,才情亦是京中佼佼者,只是他无官职在身,平日里也只闲游散玩,这让苏铭振心中对其的态度有些许减轻。
尘亲王战死边塞,陆挽奕按礼该袭爵,却迟迟听不到消息,这便代表了皇室对其的态度。
亲王府现在这样的处境,若颖姐儿与之成婚,未必会过得好,狼窟虎穴也未可知!他又如何敢立下定夺!
门外,小厮通传之声响起,颖姐儿到了。
苏铭振面上带了些许笑意,不教她看出异常来,现在他须得细细问了颖姐儿的想法,这毕竟是关乎她一生的命运。
苏琬颖迈步入屋,屋内燃了香,清雅舒心,混合着淡淡的书卷墨香,别有一番雅致。
“女儿给父亲请安。”
苏琬颖脖子处的伤痕用脂粉细细遮住,只留了淡淡的痕迹,几乎不可察觉。
苏铭振示意丫鬟小厮退至门外侯着,一面起身缓缓道,“父亲听说颖姐儿昨日出府去了?”
苏琬颖点点头,“闷在府中久了,想着出去散散心。”
“可曾见过什么人?或是有何异常之事?”
苏琬颖眸中带了诧异,父亲为何又要问自己一遍?
虽然诧异,她还是将素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再看苏铭振眸色放松下来,他坐回桌边,继而问道,“颖姐儿,你如今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御赐的婚约作罢,你的婚约也该早些准备着了。”
苏铭振斟酌了语句道,“今日有……若有合适之人上门提亲……为父想问问你现在做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