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陆承宇,也不必再有此劫难。
她双眸缓缓闭上,似是睡着一般,唇边犹挂着一抹笑意,细白的脖颈上血管清晰可见。
陆承宇手缓缓移至她鼻下,继而似触电一般,眸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出。
她真的离开了……
太医上前,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惊不已,“殿下……”
陆承宇喃喃道,“没用了……都没用了……”他挣扎着撑起身,欲最后抱一抱赵宁洛。
可他体力不支,终是只能触碰到她的手,指尖相触,微凉至极,陆承宇剧烈咳嗽着,不断的,直到一大口血呕出……
殿中安静的可怕,陆承宇紧紧握住了那双纤纤玉手,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在其手心浅浅落下一吻。
带着殷红血迹的吻,滚烫的可怕。
“洛儿,若有来世,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不必……不必再遇我……”他欠她太多,也伤她太多。
他艰难的喘息着,继而缓缓阖了眸……
良久,殿内安静下来,主位上的两人手紧紧牵在一起,只是一个带着浅浅笑意,一个却是血泪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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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薨了,皇宫上下悲郁一片。
消息不经然间便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太医皆守在寿康宫内寸步不离。
承言帝更是坐在龙椅在久久不能回神,良久,苍老的眸中落下一滴泪来,他颤着手,抚上龙印。
储君之位,再无人了。
皇后坐着窗边,看着外面的秋风肆意,眼角不知何时添了皱纹,面容似乎也因此而也不再雍容华贵。
她并未落泪,也未露伤痛之意,正如陆承宇最后说的那番话一般,她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太子薨了的消息不日便传出宫,京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着其储君的身份,心中皆因此而有些伤痛之意。
相比太子的丧事,赵府门前却是冷冷清清。
府中的灵堂内可闻得低低的哭声,府门前,白色的垂幔随风飘动着,与秋风一齐带来无限萧瑟之意。
没有人在意她的离去,甚至葬礼上也只是府中之人——曾经那些亲朋好友,也因着其入狱而变得疏离,生怕因此受到牵连,索性连丧事也不曾来,彻底划清了界限。
赵彦半生的争强好胜,在朝中计谋缜密,步步高升,最终却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
赵夫人哭得晕过去几次,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府外,一辆马车稳稳停下,一袭白衣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下了马车。
她未施粉黛,素衣裹身,墨发也只用了一支玉簪斜斜绾了髻,姿态清冷肃穆。
秋风吹起她的墨发,她周身而立,衣决翻飞,欲与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