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似乎总是那般挺直着颈背,高傲的彷如一只孔雀,周身却偏偏带了如中宫之主的雍容华贵之意。
娇俏盈盈与沉稳端庄在其周身完美的融合,丝毫不觉有所冲突或是其故作姿态的感觉。
那种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气度让人看一眼便难忘怀。
也是她,让他第一次有了不受控制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惊慌,也让他兴奋。
每每夜深人静时,他能想到的便是那样一双带着疏离与淡淡厌恶的双眸。
亦或是在暖阁内,她故作媚态撩拨他时的样子。
他听到过她弹奏踏雪寻梅的样子,脑中瞬间便出现了某种想象的情景,便是他手把手的教她弹奏,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只是,怎么可能呢?
她与他的婚约已如秋风卷落叶,一去不复返。
他已有王妃与侧妃,而她也在不日后嫁与陆世子。
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教她弹琴呢。
屋内未燃香,鼻端传来的便是苏澄渝身上传来的淡淡玫瑰香。
他手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继而用力,直到她惊呼一声,”王爷弄疼妾身了。”陆亦钰这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人便是那个女人的嫡妹,两人无一丝相似之处,却是同样的让他心生厌恶。
他看向她的眸色冷如冰霜,缓缓开口问道,“这曲……很哀伤对吗?”哀伤到听曲之人都会为之神伤。
苏澄渝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隐隐的怒意,带着极深的压迫感。
她吃痛皱着眉,柔声道,“王爷,大约是妾身怀有身孕,所以格外敏感些,王爷弹得极好,妾身失言……”
她试图用腹中胎儿来博取他的怜惜,陆亦钰定定看着她,继而移开了视线——
她这种小聪明真的是一眼便可看出,与苏琬颖截然不同。
那个女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聪颖至极,因而才会让人防不胜防。
陆亦钰冷笑一声,这大约便是嫡庶差异了,苏澄渝便是再怎么伪装也是不像凤凰的。
他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继而起身,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苏澄渝眸中满是疑惑与惊慌,她慌乱起身柔声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
只是再无人回应她,门口处守着的婆子皆是五大三粗,声音粗哑道,“王爷有吩咐,侧妃还是在屋内好好待着吧,免得有伤尊体与腹中胎儿。”
苏澄渝手紧握成拳,眉目间笑意渐无,自她归王府后,陆亦钰为了她能顺利生下孩子,便派人紧紧把守着落梅院。
开始她还很开心,因为不用每日晨昏定省,也不必防着宋依染有所动作了。
只是她连出屋门也须征求这些个婆子的同意,在屋内待着又没有人可以说话,她简直要快闷死了。
因着不能出院,她也更为担心葡儿的安危,三皇子那边也是断了书信往来许久不见,让她更为担心的便是那个矮小肮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