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巷子中,只听得几声犬吠清晰,自院门透出的烛火点点,映照着一片暖黄之意……
最角落的院门处,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着趴在院门上,朝缝隙里看去。
借着院内微弱的烛光,可见他露在袖外的一只手上满是鞭伤,满脸络腮胡让他整个人带着几分可怖之意。
他似是方从大牢中出来,却又不知从何处偷了一壶酒来,喝的醉意滔天,此时蹲在门口处,眸中满是狠厉之意。
而这个人便是前几日被关进大牢的胡三赖……
次日天还未亮,院内的灯已早早燃起,未娘早早起身收拾着东西准备出摊
,将饭菜给凤儿热在锅里,她推着平板车出了院门。
院门外有一只空了的酒壶,未娘差点踩上去,她顿时提着灯笼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巷子内冷冷清清。
而后,她将门仔细锁好了,这才推着平板车朝街外走去。
巷子口处,男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转角处,继而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朝巷子深处走去。
在打量了四处无人后,男人面上扯出一抹极尽猥琐的笑来,这一夜不白等,总是让他寻到了机会报仇!
胡三赖狠狠啐了一声,这个娘们有点能耐,竟然真的让他蹲了几天大牢。
不过这又如何,他胡三赖什么风浪没见过?他那傻夫人已经倾家荡产为他打点好了衙门内的人,这不就将他放出来了吗?
只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中,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他是怎么着也得将他的面子寻回来的。
院门的锁锁的结实,胡三赖冷眼瞧着,继而将视线落在了院墙处,翻墙他可是拿手的。
只是他在外面等了一夜,手脚几乎要冻僵了,因着他翻墙的的动作便显得有些笨拙。
不远处的狗吠声越来越响亮,仿佛知道他是偷入院内一般,他攀在墙头上喘着粗气,听着狗吠声狠狠啐一口道“等老子报了仇,定将你个狗东西炖了吃!”
他稍作休息,继而跃下了墙头,却因着天色昏暗,没有发现下面是个柴垛,因着他滚落在柴垛之上,将码的整整齐齐的柴压塌了。
只听得一阵阵的哗啦啦的响声后,隔墙一户被狗吠吵醒的人家忙点了烛火,继而男人披了衣裳出来察看。
胡三赖吓得半死,这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私闯民宅行窃的死罪,可不止是蹲几日大牢便能解决的了!
隔壁院的男人吐了一口痰,打量着自己的院子,出声试探道“是谁?快出来!”
胡三赖瑟缩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身上的鞭伤因受了冻,此时犹针扎般的疼。
片刻后,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推开,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个死鬼!又想着背着老娘勾搭哪个贱人呢……”
见男人不断往隔壁院看去,女人冷笑道“哎呦,我当是谁值得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呢,原是是隔壁卖包子的俏寡妇啊!”
“行了,我只是听得院中有响动,万一是有贼人……”
“你可拉倒吧,贼人?她屋里有什么值得偷的啊?可别是她偷的哪个汉子才好吧?”
“疯婆子!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呢!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你偏偏每日的盯着一个寡妇看,行!你这就休了我去娶她!去啊!”
一时巷子中的犬吠声更大,男人跟女子争吵不休,不时便有孩童被惊醒,不住啼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