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皇室之人与胡人勾结陷害尘亲王,共同演绎了一场边塞大乱的戏码,而他们,早就布下了层层陷阱,等着尘亲王上套。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当今四皇子陆亦钰!
当日,承言帝之意只是收回兵权,将亲王一脉遣至偏远之地,陆亦钰却是一心筹划着让尘亲王战死边塞!
承言帝虽薄情,却不致让尘亲王惨死边塞,陆亦钰为了铺平自己的后路,竟然借此机会对着尘亲王下手。
而这支死士便是由着尘亲兵一手培养出来,且一直听命与他,但私自纂养死士是大罪,一旦被朝廷发现了便会被贯上蓄意谋反的罪名。
院落内,陆挽奕的脚步顿住,他周身带着的凌厉让人不敢直视,眸间有着意味深长之意。
他折身穿过抄手回廊,朝着正院走去,一日一夜未归,他心中所想皆是她。
而她的那番话也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响起,搅乱他的心绪。
正院屋门处,素春垂眸行着礼,“奴婢见过殿下。”
陆挽奕脚步迟缓着顿在门口,方欲迈步入屋时,却听得素春接着道“苏府那边来了信,姨娘临盆在即,便接了夫人与紫苏回去。”
陆挽奕眸中有了落寞之意,“可有说过何时回来吗?”
素春摇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陆挽奕推开了门迈步入内,素春跟在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殿下……请恕奴婢多言,自您离府后,夫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连饭也曾未过一口……”
她看在眼里,心中也跟着苏琬颖一起难受,自她服侍苏琬颖以来,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素春说罢便退了出去,屋内只有他一人,软榻小几上的果茶未用过,只余着淡淡的香味。
陆挽奕立着桌边,看着屋内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随手放在高几上的棋盘仍在原处。
他缓步朝着书桌后走去,当视线落在书桌上时,却如同被灼烧一般——手边的砚台下压着一封信,上面的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眸。
这是一封和离书,是她亲笔写的。
字字工整隽秀,却如一把利刃刺在他的心间。
他取出信来,靠坐回座椅上,似乎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连退路也想好了,是不是从她说出真相那一刻,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他展信去看,却发现她的字迹忽而陌生的紧——“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之言’刺痛了他的眼眸,是他不信任她在先,甚至怀疑过她嫁给自己的居心。
而她若是想做什么,全然不必嫁他,又或者是嫁为陆亦钰即可,她的计划一样可以完成。
陆挽奕执信的手紧握成拳,纸张满是褶皱,良久……他眸间带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对她的爱意绝无有假,他也不在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只想将她护在手心,为她遮风避雨。
可他太过心急,以至于伤害到了她。
他记得御花园内,她醉酒后满是哀伤的眼眸,她望着无边的夜色深深叹息“本宫好讨厌这皇宫啊。”
是不是在无数个这样冷清的夜里,她也曾一人望月哀伤,她的背影何其孤寂,仿佛被世间抛弃一般。
她同他轻描淡写说着曾经的遭遇,说着她惨死在陆亦钰手中,那些曾亲身经历过的事,每每提及便无疑与重揭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