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让她打心底的厌恶恶心。
这个孩子,便是她污点的见证者,如同一颗肉刺,深深刺入心底最深处,让她永远都要因此受尽疼痛与折磨。
她陷入昏睡,眉心笼罩着深深的厌恶之意……
孩子啼哭,紧紧握着小拳头哭闹不休,似在控诉着自己的委屈,乳娘一面哄着,一面抱着孩子去外间。
临窗的软榻上,听到消息的苏铭振与苏琬颖都在了,就连赵姨娘也是抱着温哥儿立在一边。
赵姨娘的面色极差,眸中似有泪意,温哥儿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去哄她“凉凉不哭,给凉凉吃糖,爹爹是坏人,爹爹是坏人,他欺负凉凉。”
赵姨娘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看着如此懂事的温哥儿,她一滴泪无声的落下,却是慌乱背过身去。
温哥儿紧紧抱着赵姨娘,奶声奶气重复道“凉凉不哭……”
一旁的苏铭振看在眼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长长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做声。
他不擅长道歉,也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此时他说什么似乎都是徒劳的,身为一朝的太傅,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哄女人比考状元难,这是恒古不变的事实。
当然,现在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他错怪了赵姨娘,说不定还真是赵姨娘推了苏澄渝。
否则,苏澄渝怎么会无缘无故早产!
“回大人,侧妃她并不是早产……”紫苏行着礼,语气不卑不亢,肯定至极。
苏铭振沉了眸,手猛然拍在桌面,冷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而一旁背着药箱的郎中听得紫苏此言后慌了神,他极力掩下,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来。
他慌然出声道“大人,草民行医数十年如何会诊断出错?反倒是这位姑娘……年纪轻轻,便欲在次卖弄,不惜弄虚作假,真是为医者蒙羞,让草民寒心。”
紫苏白了他一眼,继而上前一步道“真相到底如何,大人去请来太医来不就一清二楚了?”
紫苏眯眼看向那郎中,满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到底是我弄虚作假,还是某些毫无人性的小人贼喊捉贼,一试便知。”
郎中抬手抹了把额间的冷汗,“大人明鉴,草民觉无一句谎话!”
苏铭振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至极,他看向一片安静饮茶的苏琬颖,再看看默不作声的赵姨娘,“颖姐儿,你觉得这事该如何……”
苏琬颖将手中的茶杯搁下,继而轻声道“如今妹妹身份不同,又是在咱们苏府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必须要寻得一个真相,不仅是为了妹妹,也是为了苏府,这位郎中既然说妹妹果真是早产,那么咱们便按紫苏所言请太医前来诊断,既可让妹妹安心养身子,也好给王府一个说辞。”
她的声音极轻,却似刻在众人心间一般。
苏铭振点头表示赞同,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事关自己的妻女,他也实在是头疼的很。
紫苏面上堆满了笑意,一副轻松的姿态,反观郎中,他额间冷汗不断,正抬袖不断擦着额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