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看来,陆亦钰绝对不会只是为了打探到留在方临县的亲兵数量,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陆亦钰此番动作的意义。
而如此一来,只要他不在京中,陆亦钰的动作便可更加的肆意。
轻明若摇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沉声道“京中有暗风暗云与南容北在,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反而是道如,他的情况恐怕不妙……”
他们在此耽搁的时间,很有可能会是错过救道如的最佳时间,而如此正好如了陆亦钰的意。
三人说话间,只听得外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骤而是撞倒瓷瓶之声,外面有人来了!
刘之初背手而立,出声问道“外面是谁?”
话音还未落,只见得一个小男娃踉踉跄跄朝这边跑来,他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小厮,而小厮的半边脸颊上,赫然是一个带着口水的……牙印。
小男娃站住了,大大的眸中溢出泪来,瞧着煞是可怜“阿娘,阿娘被坏人……带走了。”
小男娃是来找人救她阿娘的。
此时,他看着正厅内坐着的三人,稚嫩的脸上满是委屈之意。
惊扰到主子与来客谈话,小厮知道自己犯下了错,他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小男娃,连声道“大人恕罪,奴才这就将他带走。”
小男娃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阿娘,救阿娘,你要带我走,你是坏人。”
小厮痛呼一声,随即撒手,小男娃踉跄跑到厅内,因步伐尚不稳,他差点一头扎到轻明若腿。间。
得亏了轻明若眼疾手快,俯下身来接住小男娃,继而一大一小对视着,面色皆是同样是疑惑。
片刻后,小男娃眨巴着眼,泪眼汪汪,“阿伯,阿娘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你能帮帮朗儿吗?”
阿……阿伯?!
听到这个称呼,轻明若目瞪口呆,他指着自己,重复一遍那两个字,“阿伯,你叫我阿伯?”
小男娃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阿娘说了,戴花花的才是阿姐。”
言下之意,没有戴花的一律唤阿伯,瞧瞧,多么简单粗暴的区分!
轻明若这才觉得舒坦了不少,他揉了揉小男娃的头,放缓声调道“你阿娘不会再醒来了,没有人可以救她。”
小男娃哇的哭出了声,不断拍打着他,哽咽道“你……你骗人,你这个坏人!坏人!我阿娘……才不会醒不过来!”
轻明若:……
一旁,刘之初叹了口气看向陆挽奕,“这个孩子也甚是可怜……”
说到一半,他再没继续说下去。
陆挽奕看了眼哭闹不止的小男娃,而后沉声道“派人去寻找一下他的其他亲人。”
刘之初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个,听了陆挽奕这番话,他这才缓缓道“早年里,他的阿爹说要去京城赶考,这一去就再无消息,他阿娘拉扯着他长大,附近的街坊邻里这些年来也帮衬了不少,只是时间久了,也难免力不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