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院,一夜雨后,残花落一地,院内许久无人打扫,颇有几分萧瑟的光景。
嬷嬷朝宋依染行着礼,继而打开了正屋的门,守在门口处。
这是苏澄渝被禁足后,她第二次来苏澄渝屋中,这一次,却是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屋内极为昏暗,似乎连光也无法透入这间压抑至极的屋子。
这个屋子恶臭无比——地面洒落着许多瓷瓶的碎片以及各色的衣衫,茶水混合着馊了的馒头,带着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直直刺激着宋依染的视线。
很难想象,苏澄渝便是一直被禁足在这样的环境中。
也难怪她会神志不清……
宋依染以帕掩了口鼻,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踏入里屋,这才看到了了苏澄渝的身影。
苏澄渝背对着她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似乎在忙着动作,听到有人进来,她头也不抬。
“四王妃,真是稀客。”苏澄渝的声音一贯的轻柔,此时似是带了几分笑意,隐隐有些渗人。
宋依染立在门口,没有继续进去,屋里笼罩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似乎让人连呼吸都变的艰难。
听到苏澄渝这般笃定的话,宋依染面上带了冷笑,“苏澄渝,你装疯卖傻想引起王爷的注意,可惜,王爷连落梅院都不曾踏入,只怕早就将你忘记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苏澄渝大笑着,她转过身来,这才看清她手中是何物——那是一只布偶娃娃,眉眼精致,清秀至极,布偶的身后贴着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
一根根泛着银光的针深深刺入布偶,每刺入一针,便代表着一个最毒的诅咒。
毫无疑问,那是苏琬颖的生辰八字。
宋依染怔了怔,随即面上带了嘲弄的笑“你也该向你嫡姐学学怎么勾引王爷,而不是……在费无用的工夫在这上面……”
她的视线落在苏澄渝手中向布偶上,眸中多了几分轻视,“苏澄渝,本王妃还以为你恨苏琬颖至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也活该……你比不上苏琬颖。”
“你胡说!”苏澄渝发疯般的朝她吼叫着,“苏琬颖不过是一个卑鄙的贱人,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她,杀了她!”
她眼眸殷红,带着深深的怨恨与杀意,她看向宋依染,忽而低低笑着,发疯一般,“你少来这儿激我!宋依染,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恶心人,你跟我还不是一样,还不都是苏琬颖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哈,你还不如我呢,说到底,真正可怜的人是你,是你啊,宋依染!”
她笑着,眸中渐渐变得凌厉,像是地狱而出的恶魔,继而,她将桌上包着银针的匣子挥落在地,数百根银针随之落地,针尖处泛着隐隐寒意的光。
她从身旁翻找着,继而找出又一个布偶娃娃来,面上带了几分得意的笑“宋依染,我可是日日念着你呢。”
记恨着,恨不得她死!
“疯子!”宋依染不由得向后退着,她手紧紧扶着门框,眸中满是清冷,声音带了几分颤抖“不可理喻。”